谢春自讨没趣,呵呵笑了两声转过头。往果盘上叼了个刚刚切好的猕猴桃,又想继续跟姚国笙唠家常。
不过被她刚刚这么一出,姚国笙已经没什么跟她说话的兴趣,有一搭没一搭接话。
连聪聪都在旁边趴下装睡,整个屋檐下除了谢春都很煎熬。
姚悉微的手机这时候震了一下,李乔然突然让她打开电视机换到新闻一台。
被刚刚谢春一闹,姚悉微看到他消息跳出来有点走神,看了李乔然的系统自带头像,有种心中被羽毛轻轻刮过的感觉。
她一定是疯了,qq自带的头像全国用的人少说也好几千万!有什么好心虚的!
过了半分钟才狐疑得发过去:“做什么?别到时候她看电视上瘾又不想走了。”
话虽这么说,姚悉微还是很听话从抽屉里拿出电视机遥控器。
谢春看到她这个动作当下就乐了,说:“电视打开好啊,正无聊呢,看会儿电视吧。”
姚悉微拿着遥控器的手一顿,犹犹豫豫摇摆不定,最后一咬牙打开,忽略谢春让她调到电视剧频道的要求,立马转到了新闻一台。
演播厅两个主持人和一个专家正在分析时政问题,姚悉微看了眼底下小标题,没忍住抿起嘴想笑出声,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演播厅正在严肃分析当下中年职工下岗热潮下的各种因素和后果,画面转动正由前方小记者联系到了一家工厂正打算去暗访。
转头果然看到谢春难得噤声,脸色绿得彻底,绿得绝望,绿得多姿多彩。
梁慧珍眼神从电视机上转回来,终于开腔搭话,一听语气就有点幸灾乐祸:“哎,最近这工厂下岗问题很严重啊。”
目光定在谢春身上继续说:“听说你们厂里前段时间也辞退了不少人,你现在怎么样啊?”
姚悉微向她妈投去了个赞赏的目光,这装傻能力真是一绝。明明前几天晚饭的时候姚国笙还提过,谢春几个月前被工厂买断工龄提前下岗的事情。
谢春嘴角抽了抽,眼神开始飘忽:“家里太多事离不开我,工作上就顾不及了,想着干脆不干了也挺好,多出很多时间。”
她话刚说完,电视上不知道就有个工厂负责人对记者解释道:“现在很多工人技术和文化能力都不行,有些工人连新进的机器都不会用……”
画面还在演播厅和实地采访不断转换,专家兴致勃勃开始分析,整个屋里没了几分钟前谢春震破天花板的大喇叭声,充斥着一种沉默的尴尬。
这节目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停的样子,遥控器被姚悉微死死在心里捏着。谢春像是个被人捏住尾巴的狐狸,把水杯攥在手中,指尖扣得泛白,脸上表情没什么好气,坐了一会儿就随便找个理由走了。
姚悉微大获全胜,在谢春关门的瞬间没控制住表情管理,立马拿出手机给李乔然发了一排赞。十年前没什么可用的表情包,她为了不单调把表情栏里能用的全用了,随手点了个亲亲。
点出的瞬间就意识到不太妥当,手忙脚乱想撤回,发现十年前还没开发这个功能。
……该死
隔着屏幕这种无声的尴尬持续了很久,姚悉微硬着头皮又发了一堆感情,配上两个字“哈哈”。
对于自己丢人的行为,姚悉微倒在床上把床单扑腾得一团乱,梁慧珍一进门就看到这场景,深吸一口气开始唾沫横飞得咆哮。
经此一役,姚悉微终于逃离了会见亲戚的过年地狱,被姚国笙赶出来让她自己找地方玩去。
过年这几日天气不错,姚悉微和两个在家待得快无聊死的姐妹,在马路旁叼着根棒棒糖蹲着晒太阳。
从远处看很酷很社会,如果忽略因为怕冷而穿得黑色雪地靴的话。
董苗苗把吃完的棒棒糖棍子扔进垃圾桶,百般无聊得打了个哈欠,说:“去吃下午茶吗?”
“你刚吃过午饭。”张辛夏好心提醒。
过年期间整条街压根没几家店是开着的,在街上到处游荡了半天,最终决定去更无聊的古镇看看。
不过从张辛夏兴致盎然点头的样子看来,她仿佛对古镇挺感兴趣的。
往车站走的时候路过一个小小的卖报亭,印着各种人脸的杂志。姚悉微随意一晃眼看到卖报亭的角落,停顿了一下走了过去。
“怎么不走了?”走在后面的董苗苗忙着发讯息,脚步一顿差点撞到姚悉微背上。
转头看到旁边的杂志亭欣喜得“哦”一声,手直直得伸过去,抄起一本封面是蔚蓝乐队的花花绿绿杂志,就对卖报大爷说:“这本多少钱?”
大爷沉默伸了个手掌,又扶了下老花镜继续看报。
董苗苗欢天喜地付完钱后,发现姚悉微还站在原地,正在翻动另一本杂志,翻到某一页访谈不动了,仔仔细细看了很久。
看得卖报大爷都有点不开心了,把报纸往下低了一下,重重咳嗽一声。
张辛夏凑过来左看右看,瞧不出什么东西能让姚悉微如此入神,图上不就是个刚出道的青涩小孩吗?
抬头发现姚悉微眼睛正发光,灼灼盯着图上。
碰碰她胳膊问:“你这什么眼神?”
姚悉微心中暗喜,就差仰天长笑,低声说道:“发家致富的眼神。”
她怎么把这个未来的超级巨星给忘了。
张辛夏不懂她突然这句什么意思,一头问号。
董苗苗靠过来发挥她百事通的人设,解释道:“上个月刚出道一小孩儿,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