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自己中午吃掉的饭,他心里默默想到:下次再来,他还要带上米才是,别把林家吃穷了。
见熊青山走了,林绣才从房里探出头来,“阿爹,他回去了?”
她下午原是会睡上片刻,只是今日熊青山在,哪怕林宏远也并未睡,她却还是没午睡,只在房里埋头绣花。
林宏远点头道:“走了,我把你留起来的那碗鱼片给他带走了。”
熊青山要走,林宏远原是想留他再吃顿饭,后来虽打消了这念头,但想着熊青山独自一人,手艺也不好,林宏远便想着要给他带些饭菜回去。这一找,他便找到了林绣特意留出来的那碗鱼片。
林绣:“!!!”
她惊愕地瞪大了眼,没成想自己好不容易才给林文翰留了些,最终却还是没能留住,林文翰也终是没有这个好运气。
那边,林宏远仍在絮絮叨叨:“你也是,不过是一碗鱼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地还特意留起来了?这鱼还是青山捉的呢,若不是他给咱送了来,咱们也吃不着。”
“……那是我给阿弟留的。”林绣幽幽道。
林宏远:“……”
“我竟是忘了文翰……”他尴尬地笑着,随后又道:“这次没了便没了吧,少吃一顿,文翰也不能怎样。等过两天买了鱼,你再做一次,给文翰留起来便是。”
他都这样说了,林绣还能说什么呢,她微微一笑,问林宏远还要不要睡上一会儿。
林宏远摆手,“不了不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去趟田里。你再睡会儿吧。”
知道林绣估计也没怎么睡,林宏远嘱咐道。
林绣摇头,“我也不睡了。”
林宏远也没说什么,拿起锄头自出门去,林绣收拾了针线奁,又坐到了院子里。
屋子里闷热,还是外头凉快些。
……
那边,熊青山走出山前村了,却仍是满心欢喜。
他低头看看手里拿着的那碗鱼片,扬起的嘴角便没按下去过。
他真没想到,这碗鱼片到底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一想到这碗鱼片的味道,熊青山便恨不得快些到晚上,他好煮些饭拌着吃。
至于会不会吃了这碗原是给林文翰留的鱼片,而心怀愧疚……熊青山一点都没想过林文翰。
只是她端着碗走着走着,脚步突然停下了,他竟忘了要问林绣,怎么看能猎到大雁的他了!
他脸上浮现一抹懊恼来,但随后又自我开解:忘了也不打紧,他还有这碗鱼片,这一趟总不算是空手而归,这也算是福祸相依了!至于那问题,什么时候问不成,但这碗鱼片错过了,他却是要后悔许久的。
开导好自己,熊青山便端着碗大步往徐家坳而去。
熊青山速度快,他到家时,正好遇上要去田里的金花与孙大牛、冯氏一家三口。
孙家人正准备出门去田里,却见熊青山站在家门口,金花不禁问道:“青山,晌午没见你,你去哪儿了?”
心里放着事儿,天不过蒙蒙亮,熊青山便醒了。他草草吃过早饭,出门时时间也早,那时,去田里的孙家人都还没回来,等回来,便见熊家的大门上着锁,熊青山其人却是不见了。
“我去林家了。”熊青山如实答道。
“去林家了?”
金花也顾不得去田里了,她打发儿子儿媳先走,便又问道:“可见到绣儿了?”
熊青山点点头,掏出钥匙欲要开锁,然而他一手端着碗,只剩了一只手,开锁很不方便,金花见状,忙把钥匙拿过来,给熊青山开了门。
也正是这会儿,金花才注意到他手上竟然还端着一只碗,不禁好奇问道:“你去林家便去吧,怎地还拿了只碗?这是林家的?”
见熊青山点头,她又道:“你也是,家里难道没碗用不成,还特意拿了林家的?”
……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院中,熊青山将碗随手放到院中的桌上,一边打水一边道:“我今日捉了几条鱼,给林家送去了,中午便在林家吃的饭,这是我回来时,林叔给我带来的。”
“哗!”
他洗把脸,将盆里的水往墙角一泼,随意地用袖子抹了把脸。
听他这话,金花惊讶道:“不错嘛,竟然都被留饭了。”
熊青山只笑,没好意思说是自己厚脸皮赖来的,在他看来,只要目的达到了,脸皮厚不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仔细问了熊青山几句,金花便去田里了,熊青山原本也想去田里,但怕村中的野猫过来偷吃,便只好留在家里,没往田里去。
只是他在家待着,却也没有闲着,他想起自己救了林绣那日,似乎还捡回来一个林绣忘记的包袱,便将那包袱找了出来。
这包袱应是随着林绣一同落了水,他捡起来的时候,湿哒哒的,回到家后,他便将包袱随手丢在了院中。夏日里日头毒,湿哒哒的包袱倒是很快便给晒干了,只是他却忘了这回事,等天都黑了,他才想起来,将包袱捡起来扔到屋里的角落里。
这会儿看着翻出来落了尘土的包袱,他突然便有些好奇,这包袱里,都装了些什么呢?
无非就是些衣裳,熊青山盯着那包袱看了好一会儿,便又将包袱收了起来。
算了,这包袱里究竟有什么,等林绣嫁进来,他不就知晓了?平白翻人东西,实非大丈夫所为!
……
晚间,熊青山迫不及待地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