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青梅十分担心郭局长的安全,取出手机打个电话,依然是难以接通……
突然,对面走来两个穿警服的男人,走到青梅面前,一个说,“你是夏青梅吗?”
青梅怪异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来意,就回答说,“我是夏青梅!”
两个人取出一个纸片儿,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被逮捕了,这是逮捕令!”说完,夹住青梅,径直向前面停车场里亮着灯的警车而去……
“你们凭什么抓人?你们说?我犯了什么罪?”青梅的喊声被早晨的风声掩盖了,显得无助而凄凉,两人不由分说,拖拽着青梅,一个警察打开车门儿,把青梅塞进车里……
青梅的保温盒被他们推搡时,粗暴地碰到车门口,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如青梅的心,在秋天的冷漠里逐渐荒芜……
慌乱中,她突然想到,自己也许是又被利用了身份,而那个利用自己身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夏青杨……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向漂亮出尘的她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有同情,有怜悯,有惋惜,有疑惑,然而,无论什么目光,都在混乱状态里逐渐远去……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我所为何事?我必须弄明白!”青梅继续喊着,两个警车里的警察并不说话,只是荷枪实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车子悄无声息地驶出边城,向北面郊区行驶,青梅心里越来越没底气,这车上就如同死了一般,加警车司机共三个人,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预感越来越糟糕,她猜测,是不是林瀚东找了个借口,把自己抓起来了?他不会把自己据为己有吧?青杨为什么离开别墅,这一切与自己有关系吗?想到这些,她感觉自己的脊背凉飕飕地直冒冷气,加上这辆车的那些封闭性钢柱儿,更让人压抑感十足……
青梅的右手悄悄触碰着手机,一下,两下,三下……一行字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屏幕上,“哥哥,我被拘禁了,来救我……”
青梅乘他们都目视前方,给哥哥发了个信息,“嗖”的一声,引起了坐在她身边的武警的注意,劈手夺过青梅的手机,青梅心里暗暗叫苦,完了,从现在起,我彻底和外界失去联系了……
青梅心里祈祷,信息一定要到啊!千万不要像昨夜和郭局长联系一样……
“你们实在是没有道理,凭什么抓我?总有一个理由吧?”青梅左顾右盼地在他俩的脸上寻找着答案,可是,两个人,任凭青梅喊叫就是默不作声……
“这倒怪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这样抓人,你们是谁派来的?”
“说呀?”
青梅漂亮的脸上现出焦灼和烦闷,两个警察也从无动于衷到有些不适,但始终不吭不哈……
前面的司机听不进去了,隔着防盗窗喊着,“别费力气了,我们都不会回答的,上面有命令!”
“什么命令?秘密拘押我?你们上面还有没有王法?”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外面的秋风落叶疯狂地嚎叫着,裹挟着沙石,追着警车飞舞着……
“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
物有微而陨性兮,声有隐而先倡。
夫何彭咸之造思兮,暨志介而不忘;
万变其情岂可盖兮,孰虚伪之可长?
鸟兽鸣以号群兮,草苴比而不芳;
鱼葺鳞以自别兮,蛟龙隐其文章。
故荼荠不同亩兮,兰芷幽而独芳;
惟佳人之永都兮,更统世以自贶。
眇远志之所及兮,怜浮云之相羊;
介眇志之所惑兮,窃赋诗之所明。
惟佳人之独怀兮,折若椒以自处;
曾歔欷之嗟嗟兮,独隐伏而思虑。
涕泣交而凄凄兮,思不眠以至曙;
终长夜之曼曼兮,掩此哀而不去。
寤从容以周流兮,聊逍遥以自恃;
伤太息之愍怜兮,气於邑而不可止。
纠思心以为纕兮,编愁苦以为膺。
折若木以弊光兮,随飘风之所仍。
存彷佛而不见兮,心踊跃其若汤;
吟诵着屈原的《九章之九 悲回风》,心绪如麻慢慢归于平静,她抱定了必死无疑的决心,心中顿时轻松了,大不了就是和林瀚东以死抗争……
眼前的景物飞驰而过,呼啸的警车声长一声短一声地在无人的旷野里回荡,走了很久,终于在青梅精疲力尽的时候,咣当一下,停了下来……
警车的铁门打开了,青梅被两个武警又一次挟持,拖下警车,青梅抬头一看,眼前是一栋小二楼,约五六十米长,老式苏联建筑,墙皮都脱落了,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再仔细看看,小二楼从上到下都被钢筋包裹着,所有的窗户都用钢筋扎住,裹得密密实实……
这么严严实实的地方,逃跑是别想了,青梅心里暗暗祈祷,但愿里面可以有硬物,我大不了撞上去,以死明志……
青梅倔强倨傲地甩甩双臂,用力甩开他们,大喊,“你们放开我,让我自己走!”
两人一愣,松开这个倔强倨傲的姑娘,一前一后,随她而走……
门口有两个武警执勤,青梅在二人的“护送”下,向里面走去……
就算哥哥收到我的信息,他也一样不会找到这么隐秘的地方,青梅绝望地想,自己恐怕要在这里出事儿了……
弯弯曲曲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青梅随着他们俩走进这栋苏式建筑,里面每一个楼梯口都有武警荷枪实弹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