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突然感到心里一阵难过,青杨一定很痛苦,在被戳穿之后,她还能回归我们这个家庭么?
想起妹妹,青梅不自觉地心里一颤,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儿落下来……
“关市长,我能不能回人民医院看一眼我妈,昨天我走的时候太匆忙,他们一定急坏了。”
“没问题,等会儿我让俞思远他们的车直接把你在医院门口儿停一下。”说着,海林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那里军车隔栏前的司机早就听到了,小声说,“市长,我来吧!”说话间,对讲机已经响了,“市长要去人民医院送夏青梅女士,——356请求离队!去人民医院……”
对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声响过后,只听俞思远喊着,“允许离队,时间要抓紧,后面还有任务!”
司机声音洪亮地回答,“是,中队长,请放心,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司机技术特别好,军车拉着一车十来个士兵和关市长,快速来到青梅妈妈住院的医院,青梅下了车,和关海林告别……
“市长,太感谢您了,我……”此时此刻,她想说的太多,却一时语塞,难于出唇……
海林挥挥手,“快去吧,看看你母亲,病好些了没有?”
青梅含泪点点头,如果不是关海林,也许自己还软禁在凤凰山庄里,山珍海味,醉生梦死,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青梅心里暗下决心……
青梅感激地望着远去的军车,心中涌起无以名状的复杂情感,今天我是被释放了,明天后天,我还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成为别人的阶下囚?还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被妹妹抢走属于自己的一切,谁也不知道,有个别人的强权霸道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及,他可以随意剥夺别人的贞操,荣誉,姓名,身份,甚至自由,生命……
青梅在心中轻声呼唤,“妈妈,我来了,您不用担心女儿,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玷辱自己的躯体和灵魂,我要爱,一定要光明正大地爱,我要恨,也一定会大张旗鼓的恨,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就算他权利齐天……”
青梅在心里发誓,从现在起,林瀚东胆敢再次兴风作浪,她一定不再惧怕,这件事儿让她明白,软弱躲避不会让他心软,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青梅义无反顾,坚毅地迈出步伐,向楼上,妈妈住院的地方快步而去……
从电梯下来,青梅直奔病房,妈妈的东西还在,人却已经换了……
“请问?王琴瑛那个病人还在住院么?”
坐在妈妈病床上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农村妇女,满头花白的头发与她的年龄和面部极不相符,呆滞地看看青梅,不知她是在问什么?青梅见她什么都不知道,似乎见都没见过妈妈一样,就快步走出病房,来到问讯处,“医生,请问王琴瑛在吗?”
医生模样的年轻男士诧异地看看三个小护士,“王琴瑛?是谁的病号儿?”
那个杵掘横丧的小护士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地回答,“是张医生的!”
“哎呀,真不巧,张医生昨天半夜做手术出了事故,今天没来上班儿,您……”
那个年轻的医生笑嘻嘻地解释着,小护士急了,很没耐心的斜了一眼青梅,“王琴瑛的女儿吧?”
青梅点点头,“昨天她女儿来,你姐姐吧?”
小护士头也不抬,继续垂着眼皮说,“她被气昏过去,就没有抢救过来。”
“什么?”
青梅被这个消息吓得呆住了,身体僵在问询台,以为自己理解错了……
“你姐姐,把她……气死了……唉!”
这声叹息,仿佛把青梅的灵魂从躯壳里抽离了一样,青梅的头轰的一下,炸了一般疼痛,脑浆子都想要迸出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左右前后地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她才如梦方醒,怪不得妈妈夜半而来,向自己倾诉心中的苦水,叮咛嘱托,要自己走好人生的路,青梅顿时觉得,天塌了,地陷了,心痛欲裂,妈妈真的走了,自己是有预感的,那时候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烦意乱,亲人去世,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青梅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泪从腮边不停落下……
“妈妈,女儿不孝啊!我应该不谈恋爱,不谈恋爱就不会有此一劫啊!”
青梅嘤嘤哭着,哭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两个小护士走出来,扶起她,“女士,您别哭了,您父亲还在骨科住院,您可要挺得住啊!”
“什么?我父亲?”
“是啊,我们今天一上班儿就听说了,您父亲不是叫夏贵忠吗?”
青梅点点头,那个鹅蛋脸儿的小护士接着说,“那……就是他了,听说他一步踏空,腿部骨折了……”
“我哥哥呢?”
“他应该在骨科照顾另外一个老人,您父亲现在什么都……唉!祸不单行啊!你自己去看看吧!”
青梅在两个小护士的好心护送下,来到了六楼的骨科,父亲麻药劲儿刚过,正痛苦地在病房里喊着,“疼死了,青柏,我要下去,见你妈妈!让我送送她……”
两个护士知趣儿地走开了,青梅含泪抱住哥哥,哥哥一夜之间廋了很多,头发也没有原来的型了,乱蓬蓬地,眼睛红肿,鼻子不通,面色蜡黄……
“哥哥,我回来了!我被关市长带人救出来了!”
哥哥本来蹲在爸爸的病床边儿,按着爸爸,不让他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