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回来也不敢露面儿,只是托二林去给李艳茹传了个口信儿。
二林不敢去设计院,他知道每天的这个时候,李艳茹都要坐公交车回家,挤过来,假装看前面这辆公交车是不是满员,递了一张纸片片儿给正准备等车回家的李艳茹,凑到她耳边说,,“嫂子,甄二哥回来了,要你去和他相会,这是地址……”
艳茹死死抓住纸片儿在手心,猛醒过来,红军他好像应该到了,最近几天没有消息,艳茹担心坏了……
刚才,二林假意不认识她,只是在等车的公交车站上站在艳茹身边,快上车时,有意走近李艳茹,把纸条儿塞给她,艳茹想,闹这一出儿,可能也是为了红军的安全,这种保密工作是十分必要的……
艳茹上了公交车,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回头看看挤上后面那辆公交车的二林,心存感激地点点头,对方连头也没回,直接走了……
艳茹看看他上的那辆车,有个穿黑色夹克衫的男子与二林如影随形,艳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不过,市长说过,不让她给这些人打电话,自己只好揪着心,上了前一辆公交车……
艳茹悄然打开来纸条儿上面写着,“瑞明新苑……”
还有两站就到瑞明新苑了,艳茹不能下车,她心里实在盼望见到红军啊,可是,欣欣还要她去接,晚饭还要准备,艳茹心里突然有一种心酸的感觉,两地清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悄悄把孩子送回妈妈家,自己推托有工作必须今夜完成,就买了些速食食品,打上车,向瑞明新苑奔去……
一路上,李艳茹都坐在后排,仔细观察后面有没有尾巴,大约走了七八公里,她确信后面没人跟踪,才让师傅向瑞明新苑开去……
“怎么了?能问一句吗?我看你心神不宁的?”司机显然看出了艳茹的十二万分小心,侧头看看他身后的李艳茹,问道。
“没什么!我得罪了一个黑社会的,你不会害怕吧?”
“黑社会?他跟踪你吗?”
师傅是个直率的人,直接拿出手机,是那种大屏的手机,说,“我给你报案呀!这怎么能行?东躲西藏的也不是办法。”
艳茹急了,慌忙阻止,“不不不,不能报案!”
“怎么?公安局里有他们的人?”
艳茹很尴尬,说不是,不合适,说是,也不合适,犹豫了半天,才嗫嚅着说,“师傅,您别问了,总之,这些人很可怕,也不能报案……”
那个人放下了手机,继续无声地开着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瑞明新苑,正想往里进,艳茹突然看到,瑞明新苑的门口儿停了三辆地方牌照儿的桑坦纳,里面的人看不清,但她感觉到,这些人来者不善,说不定是冲着红军来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面部抽紧了,低下头,对司机小声说,“师傅,我们进去吧,门口儿这些人可能就是,您拿上钱,不要跟我说话,直接进小区……”
司机是个侃快的人,二话没说,直接就把艳茹送到了目的地……
艳茹一直低着头,从下了车就没有回头看,其实,她身后已经跟了两个人,司机师傅看到了,开着车径直朝那两个人冲过去,把其中一个人撞了个趔趄,这个人大为光火,破口大骂,“他妈的,你也不快快睁开你的狗眼,你个马路混子,怎么开车的?”
艳茹听到了吵闹声,不敢耽搁,快步向单元门儿走去,按动门铃儿,里面传来“卡塔”一声,单元门儿开了,艳茹闪身进入楼道,乘着夜色,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五楼太高了,摸黑小心翼翼地走着,好不容易摸到三楼,突然,楼上下来一男一女,楼道的灯“哗”地亮了……
女孩儿吓了一跳,尖叫道,“啊!有人,吓死人了!”
艳茹见无法隐瞒了,只好低声赔礼道歉,“女士,对不起,我……”她面露难色地指指单元门儿的方向,压低声音说,“有坏人追我……”
女孩儿也捂着胸口儿,善解人意地连连点头,两个人“咕咚咕咚”下楼去了……
一路有灯光,艳茹加快了脚步,上到五楼,红军早已开着门儿,听着楼里的动静儿,听到脚步声自上而下,又在三楼停了一下,有女孩儿的尖叫声,料定有人上来了,就等在门口儿……
见艳茹上来,红军激动地拉住她的手,拽到屋里,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楼道里的灯依次灭了,红军激动万分地抱住艳茹,“艳茹,你受苦了!”
适应了明亮度极强的灯光好一会儿,艳茹才看清自己朝思夜想的丈夫,红军瘦了,脱相儿了,脸上长满了胡子,面色黝黑发亮,像刚从高原上下来一样……
“红军,你受苦了!”
艳茹抚弄着红军的脸庞,各种委屈涌上心头,这半年来,受了太多的委屈,积了太多的思念,可是见了面,没有热烈的拥吻和迫切的需要,只有心酸和伤感……
红军很动情地扶住李艳茹微微颤抖的身体,深情地说,“艳茹,你受苦了!”
李艳茹压低声音,不让自己的啜泣声变得响亮起来,小声儿说,“我……我最大的苦是怕你出事儿,我和欣欣没有你可怎么生活呀?!”
甄红军受了很多苦,但面对艳茹,他不想说,说了只能让她白白担心,何必呢!就坦然笑笑,说道,“艳茹啊,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死里逃生!你应该乐呀?怎么还哭?”
“可是,刚才我还在外面看到了三辆桑坦纳,有两个人直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