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愣天涯看到蓝若言黑着脸对着她,连问话也气势汹汹的:“你梦见谁了?”
“……哈?”歌天涯努力回想梦里的场景,却只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梦到了一个姓柳的男人,那人还唤着连笙,后边的……记不清了。
“……一个陌生人。不过感觉……很亲切……唔……”
蓝若言眸光暗沉:“你喊了一句寇翔。”
“……哈哈……怎么会……梦见他那肯定是噩梦啊……”呵呵,呵呵。干笑。
“……起床吧,天亮了。”蓝若言淡淡瞥她一眼下床。
“……嗯。”歌天涯点点头,又忍不住回想梦里的场景。
隐约记得一些……似乎,寇翔在……哭?到底是泪,还是雨水?
那个柳姓男子,他唤的是她吗?
无端想起自己小时候,就很羡慕别人有哥哥,那样温柔的字眼,唤他恐怕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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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造反了。”
“唉,东边不一直造反么……”
“这回不一样,这回是龙岩王操练的兵马!”
“……再厉害也是个男人,他爹的我李四上马能做死他!”
一阵猥琐心照不宣的笑声。
燕冰鄙夷地斜了一眼对桌的两个女人,心思复杂。他虽然不喜欢龙岩为人狂狷不羁的性格,但无可否认他某些观点上和他是相符合的。燕家的老人基本都主和,战争能避则避,因为一场战役背后百姓的家破人亡心酸苦楚难以消弭,医者医天下,在他们看来无论男尊女尊,这种情感都是想通的,在政治活动下殒身的人,能有几个记得他们的存在?或许有一名将士死于这场战争,因临死不屈而名垂千古,那为了保护家人而惨死的百姓,有谁会记得他们临死时谱写的泣歌?难道就因为将士不但代表家更代表国么?
燕家老人的心情他能明白,早些年他年轻气盛,主战的观点得不到族人的认同他便气得离开了吴楚,辗转于各地。他看到女尊国男子的温婉秀丽,甚至有男子对他的女装扮相一见倾心,他们心思细腻,温顺而乖巧,心思多是纯白如纸。就像出生吴楚而被渐渐同化的女子。
他比较喜欢蓝国的风景,因为在那里鲜少出现男子被凌虐,女子被践踏的景象,在那里他才真正感觉到圣人所说的世生万物意味着什么。
看来,是时候该回吴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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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去御敌?”大殿之上一片寂静,而后传来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
“让草民前去吧。”
坐在至高的位置,她一袭锦绣黄袍加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逆光走来。
之所以谓他,是因为蓝若言一身男子装扮,宛若当年初见的曲静水,黑眸静静看着歌天涯无视她眼中潜藏的怒火。
“你?你凭什么去?”歌天涯冷冷看着她几乎要笑出来。
“……”凭我对你的爱。蓝若言嘴角挂上了无奈的微笑,她单膝下跪,无声地乞求。
“让我去吧。陛下。”
“……散朝!”
天子之怒臣子岂敢承担,一众大臣得了歌天涯的命令便鱼贯而出。剩下空旷的大殿之上,站着两抹黑色剪影,沉默无声。
“为什么?”面对她独自一人,歌天涯的怒气又散去了,徒增无奈。
“倘若吴楚来袭,蓝国必定要遭殃。这是其一。”蓝若言冷静地陈述,“你的几员大将在送亲时便已去了几名,剩下的不是在驻守边境,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朝中剩下的,或能力不足,或品性难成大事。除非你想用寇翔带来的兵马。”说到这,她仰头目光凌捞煅模随即偏了眸光“这是其二。”
“其三。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无法忍受呆在你身边,因为我觉得不安。”
歌天涯看着蓝若言布满了疤痕的脸,那眸子仍是极美极静的,但她却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天涯冷笑:“你爱我所以要离开我?你觉得我是希望你上战场然后生死不明还是缺胳膊断腿地回来!到底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到底你不安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蓝若言猛地抱住她,待歌天涯冷静下来才在她耳边低语:“如果能说出我的不安,我或许不会这么痛苦。我讨厌失去掌控的感觉,但面对你却总是无可奈何……我无法剖开你的心去印证你说的一切,所以只能一点点剥开自己的。”
歌天涯沉默了好久,轻轻推开她。
“你的要求我允了。”
*****************经过一番热议蓝若言以曲静水之名成为伐楚将军*************
已入冬了。行军一月,粮草尚且充足,但入冬后的补给是很大的问题。目前还在蓝国境内,粮草供需可以就近解决,派士兵向当地百姓买粮是比较常见的。只是一到吴楚境内,补给就要困难许多了。
“……zzz……”被狼王打鼾的声音惊醒,蓝若言无语地看了眼满足窝在她床榻上的它,放下手中的兵书走出营帐。
士兵们皆歇息了,只有负责守夜的白天休息过了晚上精神抖擞。还未开战,但局势已经相当紧张,就蓝若言所知的,之前夜里散步听到的士兵互相调侃打趣,甚至听到对她这个“男人”领兵不看好的言论的现象,现在已经没了。
虽然和她这一月来严格执行军法有莫大关联。
临行前,歌天涯终于肯理睬她,给了她两样东西。一个,是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