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打草惊蛇,但却可以杀鸡儆猴。
有这个郭大人做先例,此后谁若再敢对端王爷的私事指手画脚,那今日的下场马上便可以传遍京城,谁都瞧着呢!
秋儿和那几个小丫头一路憋着笑,都快要憋出内伤来了。
“你们几个小蹄子有什么好笑的,赶紧收拾着,还有几份大礼没有送呢,听说还有几位大人对端王爷的私事,实在是讳莫如深,平日里拿着朝廷的俸禄,办的却不是朝廷操心的事儿,把那几个貌美如花的也送过去,就说是本王妃赏的,为各位大人红袖添香,记得不要把人送到府上,送到夫人手上便可。
与这几位大人的夫人说清楚,本妃体恤这几位大人,实在辛苦,王爷身为陛下的胞弟,以身作则,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实在是不得不体谅臣下辛苦,一片辛劳之心,唯恐身边的人伺候不周慢待了。”
“是。”
“顺便把清风楼的那些账本一会儿送进宫去,听说这两日陛下的身子又好了,正好瞧瞧……”
“噗……小姐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打算追究那些人的吗?怎么突然又想着把账本送过去?”
“送啊,干嘛不送?不然过两日这些人该朝着陛下的耳朵说我,这个做王妃的实在是插手朝政……
我也来一个恶人先告状,让陛下瞧瞧这些京城里的大员,朝中众臣平日里都在忙什么,这青楼的账本……可是最能说明一切的……”
“是。”
皇宫。
夏云海的确是这两日身子好转了许多,一瞧那帐篷便立刻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看不得一刀砍死这些平日里朝廷俸禄养着的忠臣。
正巧,这位所谓的郭大人觉得自己吃了个暗亏,心中不爽,来宫里正要告状,夏云海正在气头上,便见了他。
“陛下,微臣给陛下叩首,还想陛下替老臣做主啊,陛下,老臣这些年为了朝廷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疏忽,可不想前两日老臣六十大寿,端王妃竟然送一青楼女子来羞辱老臣的脸面,害的老臣颜面扫地还被夫人教训了一顿,老臣实在是孙敬端王妃不敢有所僭越,所以才忍到今日来向陛下禀报!
如此女子在端王身边必成大患,况且端王妃无所出,又极为善妒,应老臣之见,应当……”
“应当什么?”夏云海狠狠的瞪了一眼郭大人,一把将御案上的奏折全部摔落在地。
“景西聪慧端庄,贤良勇敢,非一般女子可比,乃是端王良配!子嗣之事尚且不论年纪尚小,反倒是是你,平日里吃着朝廷的俸禄,竟然全用到了喝酒狎妓之中,清风楼是什么地方?难道这会不清楚嘛?
还有人家端王妃,凭什么会找上你的麻烦?
人家端完两口子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儿,你那奏折之上都写的什么东西,还有清风楼里,你所谓的喝酒瞎记好像不止是一个女子的问题!
人家端王妃把青楼女子送到了你的服上却没有全送过去,已经算是给你留了颜面,难不成你还听不懂这弦外之音吗?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犯下如此大错,引得所有人唾弃!
真是个草包!
小李子,传旨,罢礼部尚书郭氏,查封郭府,好好查查咱们朝廷的一品大院,背地里整日干的是个什么的勾当!”
“遵旨……”
“陛下……陛下……”郭某只怕死也想不到自己这个状还没有告成,便立刻被罢免。
他拼死的连着磕了几个响头,连额头上都磕出了血,却被羽林军赶紧拉了下去。
夏云海望着那清风楼的账本和一地的奏折,不由得叹了口气,狠狠的咳嗽几声。
“废太子,的确不堪重用,老七做事阴狠不留情面,虽有聪慧却不足以成大事,朕心堪忧啊……
如今朕身体不适,朝中之事,尽交于端王可,日后又该如何是好……”
“陛下,龙体康健,正值盛年,何故因此而忧心?”
“哎,朕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云溪虽然能帮朕一时,但是却不能帮朕一世这两个不争气的孩子,哪个都不是坐哪个位置的料……”
李公公毕竟跟了陛下多年,一听这话立刻眼里多了几分难过,也跟着抹了抹眼泪,老泪纵横的磕了个头。
“陛下也别说这样的丧气话也许还有转机可寻……”
“转机?那两个饭桶除了明争暗斗以外,还有什么转机,老大从小憨厚聪明却没用在正地方,朕对不起长孙皇后呀……
老七,这孩子也算得上是人品会出类拔萃,只可惜是真眼拙,亏待了这么多年,好好的一块儿玉,偏偏变成了一块废铁,若是让这孩子登上皇位,只怕整个皇宫就要尸横遍野,血流千里,天下也必然会动荡不安……
去把朕的玉玺拿来,朕要做一件事……要在朕还能有能力的时候把这件事做完才好……”
“陛下……陛下三思啊……”
李公公恍然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想上前劝说,却见夏云海一闭上双眼摇了摇头,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去准备笔墨吧。朕要在正还能完成这些事之前把这件事做完……听说景西有一个堂哥是景贵妃的小妹的儿子,姓聂,叫……”
“聂合非,陛下,宫中采买一直是由他管着,只是个虚职而已,这些年也算办得十分妥当,却没有官衔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