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景西一大早上收到了二夫人被吓病了的消息,顿了顿,才吃了个果子,又收到了宫里的消息。
——废后郑艾琳自缢冷宫中!
“说起这件事有几分蹊跷,听说前去探望的宫女,看到背后的脖子上有两道伤口,后来不知怎么的,陛下身子不适,全权交给了七殿下处理,七殿下将伺候的宫女全部灭口了。”秋儿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是有联系的,也许那是小姐看到的……
“闭嘴,这件事日后不许外传,只当是不知道吧……”
“是。”
景西心神一动,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不由得不安。
夏稚一直遵循仁义道德,熟知lún_lǐ纲常,他断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这里面必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清风楼和沐风苑的那些人呢?”
“别的都是按照计划晚上被送回来的,只是青衣不见了……”
“青衣?”
“对,楼里的那个头牌……”
景西顿时恍然大悟,一定是他那日见到了什么,情急之下失手造成的惨剧,如此便不得不遮掩一番了。
“安顿好青衣一家老小不可以出任何闪失,这件事,凡中间知情的人全部封了银子,让他们回家养老。”
“是。”
“陛下那边怎么说的?”
“没说,听说陛下这两日身子不好,端王爷在外征战,朝中的事暂时交给了七殿,倒是对太子殿下的婚事并没有太多意见了。”
景西松了口气。
“备车。”
“是。”
“姐姐,你能带我去吗?我想见那天那个大哥哥。”景池池来这里也有两个多月了,从来都没有向自己提过任何的要求,可是这个要求却让自己为难起来,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可如今是瞒也瞒不住的了,那日那丫头虽说年纪小,倒也听懂一些。只是不知道这丫头能明白多少而已。
“池池,你说的是哪个大哥哥?为什么你想见他呢?”
“我说的是那日与姐姐相见的大哥哥,那个大哥哥的表情好失落,我听这些伺候的人说那个大哥哥是宫中的七殿下,他的母亲不喜欢他,他的父亲也不喜欢他,倒是我感觉他和我是一样的人,虽然我也有父母,可是我父母已经不在了……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姐姐能带我去见他吗?”
景池池小心翼翼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试探,却让自己知道这丫头竟然活得如此谨慎。
景西不由得心软几分,有些于心不忍,便决定带着这丫头一起去。
“好。你收拾一下吧,我带着你。”
“嗯嗯,姐姐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惹麻烦的。”景池池露出了虎牙,一张可爱的笑脸,让自己不疑半分。
皇宫。
红墙绿瓦在白雪皑皑之中倒是隐藏了几分贵气,只是这冰冷的让人无法呼吸的氛围,甚至比平日里又增了几分,自己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这天下间争夺的到底是什么?
名利和地位,生来带不来,生走带不去。
她温柔的伸出手,那雪花落下便顷刻间融化了,就像是这宫里漂浮着命运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们,前前后后都是两副面孔,谁又知道什么时候,便就像是这突然起来的温度一样暖的融化了自己。
“七殿下在吗?”
景西绕了小路是因为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来过。
倒是没想到无论自己怎么弯弯绕绕,到最后还是会遇见,而且还来的那么快。
“你找我?”
他儒雅而不失风度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若是从前自己会亲密的凑上去叫着他稚哥哥,也许现在不比从前没有那份亲昵,甚至还多了几分疏离,她不安的收起了自己的帕子。
低身正要行礼,却被他虚扶了一把。
“皇婶,该是受我一拜才对。不过,你我之间是从何时起如此生分的,我竟然不知。”
他笑起来的时候还如春风般和煦,温柔的就像是荷花池里的水一样,可是眼底的煞气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景西嘴角浮起一抹苦涩。
也许他这样才不负两个人所有的友情和牵绊,不至于被人坏了名声,可是这个样子就仿佛是刚认识一般的生疏终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
“我想知道……”
“没错,是我。”
他轻松的语气,仿佛这一切不过如理所当然一般十分简单,却让她面色一变,也许所有人从一开始都不是这个样子,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又能怪谁呢?
那个曾经天真无邪站在她面前的大男孩儿,再也不像以前一样简单,可是自己到底是应该怪他,还是应该恭喜她他,终于有一天活得不用那么累,也许对他来说该是最好的,可是她怎么挤着脸却都笑不出来,仿佛这一切痛苦万分……
“对……对不起,也许是我间接性的害了你母亲……”
“皇婶,不说那些了,我那个哥哥这两日在边疆又惹父皇生气了,眼下太子殿下失事,父皇心中十分看重我,也许我也有机会,对不对?”
他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她感觉到有几分害怕,猛然间退后了一步。
“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在乎那些东西。”
“人都是会变的,从前我就是太傻了,不知道变通,才一次次老是做错事,现在我聪明了,我成熟了,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如此聪颖,难道你不喜欢?”
夏稚眼神中的阴鸷十分可怕,景西心头一滞,仿佛被人捏住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