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家亡,听说你父亲去的时候你很平静。”
黎烨眼神中,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任何的痛苦,反而是多了一丝舒坦。
是,他的确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所以他同样知道父亲的目的,原本把环卫也不是交在自己的手上,而是交给自己的哥哥。
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父亲想利用自己利用景西除掉用夏朝这个隐患,而自己也利用父亲除掉了手足,这道疤便是如此留下的。
当日发生的事,全天下的子民都看着没有人会忘了那个灭国之日,可对自己而言,没有了这个身份,却反而是另一种轻松,一个每一日束缚着自己自由和天性,既想利用自己达到目的,又想挑起兄弟之间,守住相杀的父亲,这样的恨早已经存在他心里根深蒂固许多时日,他现在不怕全天下人的耻笑,更不怕外边的那些人众说纷纭,只担心自现在的自己会耽误了景西……
夏云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几乎是已经确定的了,容留那个男人所带来的后果,自己也已经尝试过,所以他现在只希望这一切好好的。
但是他很想当面去向景西道歉和解释当初那些事情的初衷,即便是相互利用,他也舍不得伤害她。
就是不知道这句话时隔这么多日在说出来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些晚。
“景……景西……其实……”他明明已经话到嘴边,却忽然间无法再说下去,因为他看见了那个传说中夏朝皇帝夏云海前不久赐给端王妃至高无上的那枚玉佩,可调动兵符乃是全天下唯一一个掌控兵权的女子,可见夏朝对于这位端王妃如何看重。
同样,若是没有端王爷对景西竭尽全力的看重和景西如此聪慧的顾全大局,只怕也不会有今日的荣耀。
可这一切却验证了另一个事实,她已嫁为人妇,而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的机会,所以说这个道歉说出口还能挽回什么?
黎烨皮笑肉不笑的端起了自己杯桌子前的那杯酒盏,一言而尽。
说与不说……还用问吗?
这时,楼梯那里传来了一些响动,店小二惊慌失措的跑了上来,见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动静,刚想退出去,又畏畏缩缩的缩了回来,看样子从下方走上来的人非富即贵,只怕身份也不是一个好惹的,果然一个十分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是端王妃在此,实在是打扰了端王妃的雅兴……啊……这位应该就是王爷吧,王爷平日里怎么会穿这样的黑衣服?
这……”她恍若不知一般,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一旁的丫头眼疾手快的赶紧扶住,只见她花容失色的叫喊了出来。
“臣女实在是无意冒犯的,不知道王妃此时私会外男,还请端王妃恕罪……”
一旁的奴才们一个个吓的都已经跪了下来,光是这番话便要有人要为此而负责掉脑袋的,这话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说出口的。
只是在座的两位非富即贵,一个是侯府的千金,而另一个是端王妃,只怕是没有这样的奴才该上前说一句话的。
空气之中的气氛已经安静到了冰点,没有任何人敢说任何一句话,这样一直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直到另一个脚步声悠然想起楼下跪着的奴才们,只见一道身影缓缓上了楼梯,一个个都不敢抬起头。
“西儿,这是怎么了?”夏云溪面色十分镇定并没有任何不妥,没有所有百姓中想象之中的愤怒,也没有那些人想要看到的大发雷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分温和之气,可这样的眼神却让一旁的刘婉婉越发不安起来,自己已经派人通知了,端王爷人也来了,可为什么这与自己想象中的似乎有一些不一样呢?
“给王爷请……”
景西平淡的脸色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可同样随之而来的礼节却让他心中一痛。
他知道景西心中有气,这些小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所谓礼节约束的乃是外人,难道不成,在景西心中早已经要将自己当作外人了吗?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蹲下了身子,端起桌上的两杯酒,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店小二早已经吓得魂不守舍,生怕被瞧出有何不对,赶紧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了起来。
只是那演戏的样子实在是过于过了一些……只会引来更多的怀疑罢了……
“王爷请息怒,小的什么也不知晓的,只是负责送酒水的,小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求王爷饶命啊……”
夏云溪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大手一挥,身后走来了一身白色袍子的聂合非……
“去换西域的奶酒,这些她都吃不惯,路上冷,本王还带了乳鸽子,这两日她吃的不好,胃口不适,都是这些做下人的不当事!一会儿把那几个不懂事的发落了出去!
若是有人再伺候王妃不用心,就直接拖出去打死不必留着了!”
“是……”
“秋儿,西儿晚上用药了吗?”
“没……王爷离京城的这些日子,王妃只用了两次药……后来又因为担心王爷的安全,所以都没有多吃!”
“糊涂!”夏云溪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吓的那几个奴才缩的如角落里的老鼠一般。
“王妃不用药,你们这些人难道不会劝着吗?碧落,本王来的时候将药带来了,端过来……”
“是……”
夏云溪不慌不忙地将药端过来时,轻轻舀起一口还放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