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高墙,龙超那坚毅的眉毛微微皱起,走到夏平安的面前,沉声说道,“大人,住在这里的这户人家恐怕不是一般人,我们若是冒然进去搜查搞不好会惹出一些事端,要不我先让人去打听一下住在这里人家的底细,再确定行动方案……”
龙超说的是最稳妥的办法,哪怕是脾气火爆的花梓琴也没有吭声,花梓琴并非无脑,她也知道这上京城不是一般的地方,东港督查署虽然是强力机构,但上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强力机构,有些人手眼通天,这冒然冲进去,惹到谁都不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在了夏平安的脸上。
细雨和风,也吹到了夏平安的脸上,夏平安的眼睫毛上都挂着晶莹的雨滴,他扫视了众人一眼。
“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不过,我们已经追到了这里,而且已经确定那个垃圾就在里面,我们只有进去,才能确定那个人到底是谁,才能把那个垃圾绳之以法,如果我们这一耽搁时间,让那个垃圾有所警觉,想办法跑了,或者直接离开上京城,我们如何去找?
以那个垃圾的做派,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妇女要受害,在上京城内,除了皇城我们不能随意搜查进入,其他地方,哪怕是各级官府机构,职责所在,督查使也可以光明正大进入搜查,今日不管那个人是谁,我一定要把那个人缉拿归案,带回督查署,一切责任我担着,有问题我来扛,你们若是担心,可以不用来!”
说完这话,夏平安直接就朝着旁边的巷子走去,身形没入细雨之中。
那巷子通往这大院的前门的路,搜查缉拿,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走前门,从前门进入,而不能偷偷摸摸的翻墙,翻墙的,那是贼。
黑龙摇了摇尾巴,也跟着夏平安走去。
龙超和花梓琴互相看了一眼,龙超咬了咬牙,也直接跟上,花梓琴也跟上,其他的督查署的队员,沉默两秒钟之后,也一个个义无反顾的跟了上去。
十个人和一条狗,在穿过小巷走到小巷外面的时候,已经凝成了沉默的一股,跟着走在前面的夏平安,朝着那院子的正门走去。
院子的正门,是一座朱红色的门楼,门楼上,挂着一个黑底金字的大匾,上面有着“黄府”两个咄咄逼人的大字。
门楼的两边,放着两只白玉雕成的狮子,天上的雨水把那玉狮冲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几个穿着防水皂衣的护卫,正站在那门楼两侧,挺胸叠肚,打量着大街上过往的行人。
然后,那守在门前的一个护卫头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防水风衣带着毡帽的年轻人,带着一条大黑狗,大黑狗后还有十个黑衣人人,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之后,就径直走到了黄府的大门前。
那护卫头头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看跟在那个年轻人身后的黑衣人中有人戴着铁手套,眉头就跳了跳,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裁决军督查署。
只是,裁决军督查署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就在那个护卫头头以为这些人是路过的时候,那个年轻人的皮靴就已经踏上了黄府的门阶,径自走到了门口。
那个护卫头头正要开口询问。
“我是东港督查署督查使夏平安,东港督查署办案,追踪案犯到此,有罪犯藏在府中,我们要进去搜查,把门打开……”夏平安拿出自己的督查使的令牌,在那个护卫的眼前亮了一下,平静的说道。
守在这大门口的那几个护卫面面相觑,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再接着,那几个守在门口的护卫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以为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
那护卫头头给旁边的一个护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个护卫立刻就从侧门跑到府中,应该是进府去禀告了。
那个护卫头头他瞟了夏平安一眼,和几个护卫抱着膀子就挡在夏平安的身前,不让夏平安进去。
“这位夏督查使是不是搞错了,你看到这门楼上面的那两个字没有,这是黄府,你不知道黄府是什么地方么?这是安西省总督黄争黄大人在上京城的府邸,黄争大人的名字你没听过么,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的!”那个护卫头头趾高气昂的对夏平安说着话,一根手指直接戳着夏平安的胸口,“东港督查署想要追查什么犯人,可以先递条子来,我再把条子递给我们管家,有没有疑犯在府上我们管家自然会给金阳督查署回句话,夏督查使可以到金阳督查署询问,夏督查使这么冒然带着这些人来我们黄府,传出去对我们黄府名声不利啊,要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来,影响了我们黄府的声誉,你一个小小的督查使,手下不就几十个人,你能担得起么,到时候我们黄府还要找你要一个说法……”
听到这个护卫头头说到“安西省总督黄争”这几个字的时候,龙超和花梓琴的眉头都跳了跳,眼神骤然一缩。
而这个护卫头头,直呼夏平安的姓氏和官职,连大人两个字都不带,俨然和夏平安平起平坐的样子,手指都戳到了小平安的胸口,那嘴脸,完全不把东港督查署放在眼里。
夏平安面带微笑,低下头,看了一眼那根戳到自己胸口的手指,喃喃自语,“原来是安西省总督,怪不得……”
“赶紧走,赶紧走,别来这里自找没趣,真是的,我们黄大人不在上京城,这黄府什么人都敢来了……”护卫头子不耐烦的说道。
“一个豪门家奴,也胆敢来指摘督查署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