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
就在齐国众侍卫将领执刀持剑一个个愤怒的想要围上来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齐国人群之中的管仲上前一步,看着齐国的那些愤怒欲狂的侍卫将领众人,呵斥道,“全部收起兵器,退下……”
管仲为齐相,在齐国君臣之中有着巨大的威望,那些愤怒的齐国将领和侍卫不敢违逆,一个个怒视着夏平安,纷纷收起手上的武器,连忙退下。
这个时候的管仲,真害怕曹沫那个莽夫做出什么事来。
而反观鲁国这边,所有人都一脸懵逼,君臣上下,一个个不知所措,有的惊慌,有的尴尬,也不知道这种时候是该进还是该退,是该站在曹沫一边还是要呵斥曹沫。
夏平安看了管仲一眼,心中暗暗称赞,管仲果然明事理,顾大局,这种时候,刺激一个拿着匕首顶在齐桓公背上的亡命徒,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自己一个激动,齐恒公就要被捅个窟窿。
所有人都看着夏平安。
敢在诸侯会盟之时当众持匕首挟持一国之君,这是从未有过之事,这曹沫真是胆大包天。
齐桓公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种时候,齐桓公的脸色虽然铁青,但整个人的神情却没有太多慌乱,神情依然很镇定,还转过头来,看了夏平安一眼,“曹沫,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恒公不清楚么?”夏平安环视一周,目光在鲁国那些君臣的面孔上扫过,慷慨而言,“齐国强大,鲁国弱小,齐国数次发兵侵犯我鲁国国境,侵占我鲁国国土城池,搅得我鲁国不得安宁,让庄公睡觉都不安稳,这盟约一签,现在我鲁国国都的城墙一倒恐怕都要压在齐国的边境上,如此恃强凌弱,实在太过了,有失礼法,恒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齐恒公咬着牙,捏着拳头,沉默两秒钟,“我要不考虑呢?”
夏平安咧嘴一笑,顶着齐恒公背上的匕首微微用力,那匕首的锋锐已经刺破了齐恒公背上的衣服,“那接下来,恒公就要做好被我的元气和活力击中的准备哦!”
啥意思?周围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发现周围无一个人笑,夏平安暗暗撇嘴,自己这么幽默,周围无一个人能懂,太寂寞了……
齐恒公一下子也懵了,被这厮的元气和活力击中的准备?这话听着好生古怪,不过背上传来的那种真真切切如芒在背的感觉却也让齐恒公明白,曹沫这厮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恐怕就是想要动刀,刺杀寡人,让寡人血溅五步……
齐恒公这边还没说话,下面的管仲却有些急了,连连向齐恒公使眼色。
齐恒公斟酌了两秒钟,看了夏平安那张毫无惧色的脸和那坚定的眼神,喉咙动了动,最后叹息一声,“罢了,寡人会尽数归还齐国之前侵占鲁国的土地,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兴兵侵犯鲁国,这样行了吧!”
齐恒公一说完话,夏平安就当啷一声直接丢掉手上的匕首,在无数人的目光的注视中,走下垒台,从容不迫的回到了鲁国群臣的队列之中。
而齐国那边的无数侍卫和将领盯着夏平安,一个个手按在剑柄上,恨不得冲过来把夏平安斩成肉泥。
那齐恒公也狠狠的盯着夏平安,紧紧的捏着拳头,自从成为齐国之君后,齐恒公还没有受过如此侮辱,居然被一个匹夫用刀逼着在会盟的时候让他签了城下之盟,还要把吞掉的鲁国土地再还回去?
现场的气氛紧绷得像钢板一样,就等齐恒公一声令下,就要把夏平安斩杀当场……
鲁国的君臣,一个个战战兢兢。
“此次会盟就此作罢,大家各自返回吧!”关键时刻,还是管仲站了出来,沉声说道。
齐恒公身体僵硬的从垒台上站起,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看到齐恒公走了,那齐国的群臣侍卫,也跟着齐恒公离开了这会盟之地。
……
等齐国的人走了,鲁庄公脚下如踩浮云一样走下会盟的垒台,来到夏平安面前,眼光复杂,“曹卿,此如何是好,那齐国如果发兵报复,我鲁国怎能抵挡?”
“陛下放心,我料齐国不会发兵报复,而是会遵守承诺,如果齐国真要发兵,陛下可将我的脑袋割下,将我心肝剖出,骨头磨灰,派人送给齐恒公……”
鲁国君臣听夏平安如此说,都无言再说什么,不管怎么说,刚刚夏平安是冒死为鲁国争取了尊严和土地。
……
“曹沫那匹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寡人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寡人一定要发兵,灭了鲁国,再把曹沫那匹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齐国大帐之中,齐恒公一回来,一口恶气难以下咽,大发雷霆,砸了大帐的东西,愤怒欲狂。
齐恒公发了一阵火,发现大帐之中的管仲只是站着,一言不发,他不由稍微冷静下来一些,“寡人要灭鲁国,仲父有何良策?”
“陛下灭鲁国易,只是呈一时之快,但此后就要失信于天下,被诸侯耻笑轻视,再难挽回,此霸主不为也!”管仲冷静的说道。
“仲父的意思,难道是就这么算了?”
管仲叹息一声,略有惆怅的说道,“我也未料到鲁国还有曹沫如此悍勇果决之人,居然敢在会盟之时挟持陛下,之前曹沫率领鲁国将士与我齐国大军三战皆败,我有些轻视他了,匹夫一人之勇,可敌国也,鲁国有那曹沫,气数未尽,此乃天意,违逆天意是祸非福,看来那鲁国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