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宽阔的街道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清冷又迷蒙。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天上三两点星光还在努力闪烁着。
一阵加速的马蹄声响起,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士气势凛然而过。
早起的百姓在窗边,透过缝隙小心偷看,或疑惑,或惊慌,都在猜测着,县令如此大手笔的原因。
“他爹,今日县里动作好大,你说是不是土匪又打来了?”
旁边屋子也是类似的猜测。
“相公,你说咱们能守住吗?我哥哥说,外面都被匪徒占据了,他们不仅劫掠村子,还抢钱抢人。”
也有胆小的百姓,瞄了一眼外面,直接将紧紧窗户关上。回到屋里,嘱咐家里人,最近不准轻易出门。
临时指挥中心,经过一夜布置和准备,以及宁元辰、孙进朝、曾令忠和段方庆四人向量了周全的计划。
安河镇已经准备好,开始反击了。
营帐外,一阵洪亮的声音响起,“大将军,人马已备齐,听候命令。”
宁元辰放下手里细长的木棍,向帐篷外走去,孙进朝、曾令忠和段方庆跟了出来。
营帐外是一队装备齐全的精锐部队,虽然这些装备大都是安河镇府兵的,比起京都差了不少。
但换了人穿,气质立马不一样。
宁家军个个身材高挑,钢直不屈,勇不畏死。穿上装备之后,越发感觉精神威武了。
看着整齐的队伍,宁元辰点了点头,走到刚才喊话的百夫长面前,旁边还有几位百夫长。
“天灾不足惧,可畏的是人祸。
外抗进犯蛮夷,内荡山匪暴徒,是我大兴兵将的职责。
今安河镇山匪暴徒肆虐,愿各位荡平山匪,还安河镇以太平安乐。
祝诸位大胜而归,安河镇上下皆备酒肉以待凯旋。”
宁元辰声音低沉,喊话铿锵有力,自带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众兵将也积极回应。
“以血肉之躯,以精诚之心,以不屈之魂,护百姓,护大兴,护山河。”
“护百姓,护大兴,护山河。”
整齐嘹亮的吼声,让在场安河镇的人惊呆了,振聋发聩,就像有一面鼓在心头,不停地敲击,加油鼓劲。
随后,各百户长带着自己的士兵以最快速度向目标村子奔去。
昨晚宁元辰就和各百户长交代好了,今日集合讲话,是为了鼓舞军心。
在有计划,有装备,有能力的正规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攻,周围的山匪暴徒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只有少许几个领头奋力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被抓住,带回了城里。
当天下午,宁兮跟城南军营要的那批粮草到了。路上因为遇到不少灾民,耽搁了时间。
之后不久,朝廷的赈灾粮也到了,还派了一个得力大臣过来。
宁兮将自己再优化版的《救灾及灾后重建意见》交给了钦差大臣。
然后,便跟着宁元辰回家了。
这也用不着她了。
三天后,京都。
宁兮在府门前,见到了痞气的宁商酉。
“哥,你回来了!”宁兮下车走了过去,她得有半个月没见宁商酉了。
“怎么样?想哥哥没有?”宁商酉有些耍宝。
“想想想!”宁兮真诚地敷衍了一句,她忙得要死,哪有时间想他。
“哥,沈铭峰怎么样了?你不是带他去黑市了吗?”宁兮问道。
“很好啊!他现在每日都很快活,肯定乐不思蜀了。”宁商酉半真半假道。
一个暖色系的房间中,沈铭峰披散着头发,只着一件轻纱,白净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
他躺在宽大的木塌上,两眼直直盯着屋顶,对隔壁传来的动静无动于衷。
良久,粉面男人走了进来,“沈公子不愧是金尊玉贵出来的,短短半月已成了这里的头牌。
这不,又有人花七千两买你下一次轮值,做好准备吧!
这次是女豪绅喔!”
说完,粉面男人退了出去,默默让人加强了守卫。
屋内又安静下来,沈铭峰眼底闪过一抹悔恨和愤怒。然后,麻木地起身,洗澡上药,皮肤都快被他搓烂了,依然毫无所觉。
不知道坊主给他用了什么东西,他皮肤越来越白皙嫩滑,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宁兮拉着宁商酉往院内走,边走边让宁商酉将事情详细说说。听着听着,宁兮的关注点转移了,沈铭峰已经不重要了。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宁商酉在接管黑市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就是北齐自今年以来,时有货商来大兴采购,虽然不懂其用意,但不难猜测。
“这么说来,今年怕是又有一场硬战了。”宁兮感慨道。
年初是寒潮,然后是地震,接下来几个月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冬季的战争却已经提前锁定了。
自己却什么准备都还没做,看来要加快行动了,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所有技术必须落到实处。
宁商酉无奈地点了点头,又弹了一下宁兮脑门儿,“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左右你是上不了战场的,有我和爹就行了。”
他拉着宁兮前往主院,“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跟娘解释吧!这次撒娇绝对没用了。我见娘准备了一根又细又长的藤条。”
这次他不在京里,背黑锅轮不到他。
嘿嘿!他还是很乐意看妹妹挨骂的,从小到大,他作为哥哥,真的太惨了。没得地位不说,还可能背黑锅。
主院内,叶心兰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