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解释道:“义务便是按照律法规定,国民应尽的责任。
保护百姓平安和乐,让他们的生活更好是大兴朝廷的责任。
为国朝纳税,让朝廷有钱养兵护国,养官吏管理大兴,就是大兴百姓的责任。
相对应的,国朝收税是权利,百姓要求国家安定也是他们的权利。”
严恪思索一番,“郡主的意思是,有权利就有义务,只是人不同。”
宁兮点点头。
“尽的义务越大,权利便越大。
陛下是大兴权利最大之人,但他的义务也是最大的。
保护国家不受外族侵扰,保证国内政通人和,想尽办法让百姓更富足安乐。
同时,还要知人善任,保证大臣们人尽其用。
而严大人的责任仅是管理好自己的下属,让律法更完善,并得以正确施用。”
这一番话说出了永和帝的心声。
都说他做皇帝好,他只想说好个锤子。一天忙到晚,看不完的公文,处理不完的事情。
一旦哪里发生点天灾,他急得头发都白了。
要是处理不善,百姓就要骂他这个皇帝。这些个大臣还一天天的,给他添堵。
大臣们细细一思考,貌似有道理。
皇帝确实比他们辛苦,没看历史上绝大多数皇帝都短命吗?
众人沉默着,宁兮也不知道怎么就扯了这么大一堆。
可能心里也是着急吧!
大兴内耗是很严重的,浪费不少资源。
“……扯远了。”宁兮看向永和帝,“陛下,私人营盐之事可立法。”
永和帝点点头。
严恪却对着宁兮行了一个大礼,“郡主所言如醍醐灌顶,某一生钻研律法,却未有郡主看得明白。
律法之意不为强制,乃为规范。以强制保证规范,使各方尽己责,并获相应权利。
某受教了!”
严恪又要拜,宁兮赶紧将人扶起来,“别别别!您给我行礼,受不起受不起。”
严恪摇摇头,“达者为先,学问不看年纪。”
严恪对刑律一向奉为圭臬,能得此一言,心内大感满足,坚持对宁兮又行了一礼。
不得已受了,宁兮也对严恪回一礼,“今日之言,乃个人浅薄见识,能得您认同,喜不自胜。”
宁元辰在一旁骄傲得不行。
我闺女!
永和帝也满脸笑意,“好了!安平还是个孩子,虚受不起。
凰儿,海禁不可能因为一次朝议就开了,但朕给你一个恩典,允许你无视海禁。
若真如你所说,大海有取之不尽的财富,能让大兴更富强,百姓更富足,海禁便没有必要。”
“是。陛下,您放心吧!明年定给您惊喜。”
宁兮信心满满,光盐税收入就让你们惊掉下巴。而且私人正当经营,不仅价格低廉,还能打击伪劣粗盐。
啊!功德值。
“严爱卿,盐税律法之事,你上上心。”永和帝嘱咐道,又看向众人,“今日正好凰儿在这里,议议与北齐议和的事吧!凰儿,你脑子活泛,也听听有想法就说出来。”
“是。”
右相站出来行礼,看向宁兮问道:“关外种粮,西域之路,矿藏之事,郡主能否详叙?”
“关外的沙地很适合种红薯,主要保证水源,和适当的肥料,说不定比关内长得还好呢!
玉米也可以在沙地种植,但同样要求水源充足。
至于西域之路……”
宁兮想了想,“在座应该有家里有丝绸坊和瓷器坊的大人吧?”
好几个大臣都点点头。
“每年都有大量番商来我们大兴,收购瓷器和丝绸,但诸位大人知道这些丝绸和瓷器销往哪里吗?”
刚才点头的几人摇了摇头,只有一个人回答,“应该是销往西边,但具体是西边哪里,不得而知。”
“看来林大人对家中之事掌控全面。”宁兮商业吹捧。
“郡主谬赞!”林成业笑着谦虚道。
“我大兴的丝绸和瓷器是三国最好的,因为我们有最好的粘土和蚕桑,很得番商喜欢。
但他们来大兴收购却不仅仅是喜欢,而是有利可图。他们将收购的丝绸和瓷器,卖给去极西之地的商队。
翻过大雪山,越过大沙漠,在遥远的西大陆,丝绸和瓷器摇身一变,瓷器成了极珍品,而丝绸更是重比黄金。”
众人的认知世界再一次被刷新了。
“重比黄金?”
“郡主的意思是说,一两丝绸换一两黄金?”
“怎么可能?他们是傻子吗?”
别说大臣,连永和帝、宁元辰和宁商酉都觉得荒诞,民间丝绸最贵不过几十两一匹,普通的也就六七两,进贡皇家的极珍品也不过百多两银子。
而能销往西域的,大多是中下品,因为上品和珍品早就被三国各世家预订或送进宫了。
若是换成重量,计量单位再换成黄金,众人不敢想,那是多大一笔财富。
“天方夜谭对吗?但这就是事实。就算得到消息有误,但无穴不来风,既然能有消息传出,在极西之地,我大兴的物品也必是极珍贵的。”
宁兮继续道:“我之前派了一支商队跟着番商去西边,算算时间他们也快回来了,相信会有好消息的。”
“还请郡主见谅,非是不信,乃是消息太过令人震惊。”陈思礼出声道。
他们家就有一家丝绸工坊,每年都会卖给番商丝绸。
这么算下来,他亏了好多银子。那可是等重黄金,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