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府。
宁兮今日可辛苦了,盛装打扮不说,还有一系列远超她想象的繁琐礼节。
用叶心兰的话来说,一国郡主的及笈礼,必然是要大办特办的。
这是她的身份所必须承受的。
按照大兴的规矩,宁兮的及笈礼本来应该回宁氏老家恒阳办的。
但永和帝担心路上出岔子,想着宁兮反正也有皇室血脉,干脆就在皇家宗祠办了。
因为宁兮是它姓,所以及笈场面并不大,仪式流程也稍有简敛。
但来观礼的人可不少,凡是京都叫得上名号的家族大臣,都派了人来。
场上还多了一位身着青衣,俊朗非常的年轻男子,站在宁元辰身边,宁商酉与之交谈甚欢。
宁元辰正忙着接待各位宾客。
“那位是谁?怎么和宁小公爷如此亲近。”
“是啊!此人从未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了,那就是承武侯商朔言,今日第一次现身。”
众人恍然大悟。
“就是他呀!听说陛下对他献上的药方和锻体术十分满意。”
“难怪一上来就封侯,还和靖国公如此亲厚。”
这边左相梁立仁笑着走了过来,拱手道:“靖国公爱女长成,可喜可贺。”
“谢左相吉言。”宁元辰暂时抛开平日的仇怨,谢道。
在这个时代,孩子能顺利长到成年很不容易。
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皇室贵胄,一场风寒,一场疫病,随时都有可能夺去孩子的生命,说夭折也就夭折了。
况且皇室贵胄后宅的争斗,从来不休,死伤也不小。
所以,古代不论男子还是女子,成人礼都非常隆重。
和宁元辰见过礼,梁立仁也和商朔言寒暄了几句。
这个承武侯出现得太过突然,而且神秘异常,查不到来历,更不知道底细。
不论如何,先打好关系,不要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
那边右相孟随虚带着夫人和儿子,走了过来,“恭喜恭喜!靖国公儿女都如此出色,令人羡慕啊!”
“右相不也儿女双全,福气绕身。”宁元辰商业互吹。
“比不了啊!他们要是能有你们家孩子一半省心,我就谢天谢地了。”孟随虚感叹道。
这句话说得很真心,看看宁家两个孩子,儿子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女儿智计深远,繁荣家业。
而自己家的,能不让他这个爹,帮着擦屁股,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孟随虚看向商朔言,拱手道:“承武侯,久仰大名!”
“右相客气!”商朔言回礼。
然后孟随虚看向宁元辰,闲聊道:“近日京中盛传,宁家城外田庄惊现祥瑞。
有猪重百多斤,且肉质细腻不腥燥,滋味甚美。
安平郡主为宁家,又寻得一门赚钱的商事,家族之幸啊!”
宁元辰瞬间懂了孟随虚的意思,也不点破,“不过是小孩子贪玩罢了!能为天下百姓造福,也算是不辜负这一番折腾。”
梁立仁也插话进来,
“晋国公这话可就谦虚了。
安平郡主所做之事,皆为利国利民之大事。
为老百姓谋福祉,可是许多朝廷命官都做不到的。”
宁元辰受了众人的赞美,但核心的问题,比如猪为什么能长这么大,还不腥燥的原因?
一个都没提。
这时,庄重的音乐响起,仪式开始了,众人赶紧按自己的位子站好。
永和帝、太后、皇后、三个皇子,还有就是宁兮的亲人在最前面。
其他朝廷大臣按关系亲疏和官职大小,分区域安排。
众人翘首以盼,宁兮跟着带路的宫婢走了过来。
今日她穿着庄重的礼服,在深色礼服的映衬下,皮肤愈发白皙,有一种白色发光的感觉。
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宁兮整个人被一种淡淡暖光笼罩着,看上去美极了。
那是一种庄重,雅致却又吸引人眼球的美。
从宁兮出现,商朔言的目光便一直放在她身上,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身旁的宁元辰看着宁兮一脸感慨,一切仿如昨日。
那个会拉着他的衣袖,甜甜叫爹爹,撒娇要他抱的女儿长大了,以后她不再需要自己这个爹爹了。
宁商酉同样感慨。
想到以后妹妹就是别人的了,那个伤心啊!他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
宁兮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礼官面前。
礼官就是礼部尚书陈思礼。
这个面子不可谓不大,便是一国公主,都不一定能有一位朝廷重臣担当及笈礼官。
陈思礼朝宁兮微微颔首,开始念礼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念完后,陈思礼退到一边,宁兮跪坐下来,旁边太后亲自走了上来,为宁兮梳头加笄,边梳边感慨,“以后凰儿就长大了!”
“皇祖母,凰儿永远都是您的开心果。”
梳好后,太后退到一旁,宁兮站起身,向宁元辰夫妻拜了拜。
然后宁元辰走上前,陈思礼继续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宁元辰拿起宫婢端来的发钗,插在宁兮头上,“不论何时,爹爹永远是你的依靠,你的退路。”
宁兮点点头,有些感动。
这么多关心她的人,这辈子没白活。
宁兮朝太后、永和帝、皇后拜了拜,又朝夫子顾云升和其他几位教授过她的夫子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