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的意思是猪去势,便能长肥且肉质鲜美?”万时全难以置信,若真如此,那可真是百姓之福。
“书中言辞恳切,想来不会有假,你且用书中的方法试一试。”宁兮信誓旦旦道。
“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故事只是故事,到底能不能行?
需要你去亲身实践,用事实证明它到底可行还是不可行。只能停留在纸上的东西,毫无意义。”
宁兮心里不停拜谢,***爷爷不好意思,借您的话装一个逼。
万时全不太懂宁兮的意思,但他记性好,都记住了。准备找自己那个考举的侄子,让他好好给自己分析分析。
安平郡主的吩咐,可得办好了。否则,小命危矣!
之后,宁兮跟着万时全在庄里逛了一圈。这一转,她又发现了迫切需要改进的地方。
之前她还有些纳闷,一个家庭五六口人,除去幼小的孩童,和体力不济的老人,家里的劳力是三到四个人,甚至有些家庭只有两个壮劳力。
但这么几个人是怎么做到耕种五六十亩土地的。要知道她前世的农村,没有现代化机具的情况下,一个人累死了也就耕作三四亩地。
但在这里平摊下来,一个人怎么也得耕种二十来亩地。
就算是缺少肥料,需要轮耕让土地休息,加上不同等级田地的轮耕时间。
一个人至少也得耕种十来亩土地,累死了都做不到啊!
现在看到地里的情况,宁兮明白了,她计量的标准出了错误。前世三四亩土地是精耕细作,而这里采取的是广耕薄收的方式。
因为缺少化肥和农药的帮助,粮食收成基本就是靠天吃饭。
除了撒种,农户们做的最多的,可能就是除草松土了。一旦遇到虫害,基本上是没有办法的。
要么放弃挣扎,要么就到地里一只一只捉虫。
宁兮将看到的问题都一一记在心里,等有功德值了,先解决这些问题。
“万管事,你是一个称职的管事,将庄子管理得很好,但平时要多思考。
怎么才能让有限的土地,产出更多的粮食,也要多观察。
为什么不同的土地种同样的东西,亩产会不一样,相邻的两块地的产量为什么也不同。
产量多的那一块地和其他土地,在耕种方式上,有什么不同之处?
只有知道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才能保证,下一次也能有这样的产量,甚至更好。
老天爷没有精力时刻盯着人间,我们需要自己做出改变,想法子让作物生长的更好。”宁兮看着万时全说道。
这些话固然是说给万时全听的,但更多还是说给宁兮自己听。想到什么就说出来,灵感来了要是不说出来,它就逃跑了。
宁兮见万时全一副全力默记的样子,也不想为难人。
“你也不用为难,尝试一下,不要求非有什么成果。就试试这样做,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变化?”
“是。”
宁兮的话,让万时全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心提到嗓子眼儿了,就怕自己听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郡主怪罪下来,他可承担不起。
了解完情况,宁兮没有多停留,直接打道回府。
送走宁兮之后,万时全交代了几句,便向着离周家庄很近的白塔村而去。
万时全的侄子刘羡阳,就住在这个村子。
正在地里忙活的刘羡阳,见到匆忙而来的万时全很惊讶,他放下锄头看向田坎边的万时全,
“舅舅,出什么事了吗?”
旁边捡杂草的万氏见弟弟着急忙慌的样子,担心道:“可是你庄上出了什么事?难道之前霜冻冻坏作物的事情,上面怪罪下来了?”
万时全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让自己喘口气。他这一路是小跑过来的,呼吸还不平稳。
“唉呀!你倒是说话呀?”万氏有些着急,再过几个月,她儿子就要考举了。若是弟弟出事,可怎么得了。
“不是,我是来请教羡阳的。”万时全气喘吁吁道。
刘羡阳放下手里的锄头,走到田坎边,问道:“舅舅想问什么?”
“今日,安平郡主忽来庄里视察,还说了一些新奇的话。我不太理解,你帮我琢磨琢磨,郡主那话是什么意思?”
万时全将宁兮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而刘羡阳却陷入了沉思,嘴里还不停重复着宁兮抄***爷爷的那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句话对刘羡阳的触动很深,他是这个时代少有的寒门学子。
本来幼年丧父的他,是没有机会读书的,但万时全拼了命也要供他读书。说只有读了书,才能改变命运。
而他也很争气,虽然发蒙晚,但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只要能通过今年的秋闱,就是举人了。
贫寒的出生让刘羡阳在努力学习新知识的同时,也没有放弃对农桑的了解。他想从圣贤书中,寻找能让家里富裕起来的方法。
但在寻找的过程中,刘羡阳发现,书中记载的很多东西,和现实根本不相符。
奉为圭臬的圣贤书,并不能为他解决问题,这让刘羡阳很纠结、无措,
他也曾就此询问过夫子,但夫子总是很严厉地责问他,不可以怀疑圣贤,圣贤是不会错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刘羡阳一直在,圣贤对还是现实对,这两种观念中挣扎。直到宁兮的这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令他豁然开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