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书房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叶心兰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
这几天她这个宝贝女儿,一天到晚见不着人。
“有事儿求娘亲呗!”宁兮忍不住撒娇起来。
叶心兰转身点了点宁兮的额头,“我说今天怎么这么乖巧?说吧!什么事?”
“娘亲,咱们家有没有制琉璃的工坊?”
叶心兰想了想,“好像有一个,是以前你爹爹送我的礼物。这些年也没出什么好东西,坊里的产出也就刚养活那些工人。”
宁兮掺着叶心兰的胳膊,娇俏道:“娘亲,那个作坊在哪儿啊?”
“好像在岭山脚下,旁边有条河。”叶心兰看向宁兮,眼露疑惑,“怎么忽然想起问工坊的事情了?”
宁兮也不瞒着,改变要一点一点来,但也不能太突兀,“女儿有一个奇思妙想,想要看看到底能不能行。舅舅说了,以后我想干嘛就干嘛!”
“皇兄惯爱宠着你,但你也不能恃宠而骄。”
被朝中两大顶梁柱都宠着,叶心兰真怕把孩子宠坏了,她得时时得提点着。
“娘亲放心,凰儿又不是坏人。”宁兮露出甜甜的微笑,乖巧道。
因为从厨房前往主院,和从前院前往宁元辰的书房,要经过同一条巷路
这一幕恰好被远处路过,身穿靛青色锦袍的男子收入眼中,他如深谭般的黑眸,忍不住打量了几眼笑靥如花的少女。
男子也引起了宁兮和叶心兰的注意。
见宁兮两人看过来,男子向她们微微颔首,冷峻的面容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随后跟着年时进了宁元辰办公的小院。
宁兮见那人主动和她们打招呼,以为是认识的人,但原主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身旁的叶心兰也拧起了眉头。
“娘亲,那是谁啊?”宁兮问道。
“平西侯齐昭。”
叶心兰心想,这平西侯不是镇守在武颂边境吗?怎么突然回京了?
“他就是齐昭。”宁兮有一种见到传说人物的感觉。
如果说宁元辰是上一辈的神话,那么平西侯齐昭就是这一辈的传说。
弱冠之年,却文武双全,曾有大儒称赞其“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下马定乾坤。”
可以说是很高的评价了。
朝中与他齐名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吏部尚书温时年的儿子温垣,也是一个满腹经纶,才华卓越的人。
另一个就是宁兮的哥哥宁商酉,别看宁商酉平时吊儿郎当的,但能让永和帝将他与宁元辰年轻时相比,其才能绝对不差。
之所以现在还在宫中任职,更多是永和帝与众朝臣妥协的结果。
宁元辰已经手握大权,若是再来一个完全不逊色于他的儿子,那朝中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将轰然倒塌。
这对已经内忧外患的大兴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不管是宁商酉还是温垣,都没有担任实权职位。
而齐昭能镇守大兴与武颂接壤的西北边境,是因为齐家从开国初始便一直尽忠职守,且一直持中立态度。
甚至十六年前,老平西侯还喊出“我齐家愿为大兴镇守西北边境”的口号。
宁愿一辈子待在寒冷的西北边境,也不愿意牵涉进京都的权利纷争。
这也是个狠人!
“娘亲,平西侯不是镇守西北边境吗?怎么突然回京了,还来拜访爹爹。”
宁兮对朝堂局势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一直保持中立的平西侯忽然回京,这可不是一个好信号。
看来她之前的遇刺事件,并没有平息,反而在慢慢发酵。宁元辰和永和帝肯定想利用这件事,达到什么目的。
“京都怕是又要起波澜了,但愿不要牵涉太多百姓。”叶心兰轻叹一声。
“走吧!你爹爹今天赶不上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宁兮虽然跟着叶心兰回了主院,但心里还是很好奇的,寻摸着有空找宁商酉问问。
……
书房。
书案后的宁元辰看到齐昭很惊讶,“平西侯何时回京了?”
齐昭行了一个晚辈礼,回道:“太后五十大寿将至,便提前回京准备寿礼。”
当年老平西侯喊出中立的口号时,无形中帮新登基的永和帝站稳了脚跟。
永和帝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也为了安抚手握七万兵马的平西侯,允许平西侯每年回京探亲。不需要走复杂的审核流程,只需跟朝廷说一声即可。
宁元辰从书案后走到中堂,示意齐昭坐下说话。年时也刚好将茶奉上,安静退出了书房。
齐昭又行一个晚辈礼,坐于宁元辰下首。
“平西侯此来所谓何事?”宁元辰问道。
因为朝中局势的原因,他和齐家并没有什么往来。只是在齐昭承袭爵位的时候,送了一份礼,仅此而已。
宁家和齐家现在都很敏感,若齐昭真心拜访,应该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而不是现在。
他这一路过来,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他来拜访自己,做戏的意味更浓。
“晚辈此番拜访,实是受人所托。”齐昭也不绕弯子,直接摆明来意,反正都是做给人看。
“愿闻其详。”宁元辰端起桌上的茶杯,用茶盖拂去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
“安平郡主遇刺,乃国之大事,陛下震怒责刑部并大理寺审理,朝野上下皆慎重其事。”
听齐昭这么一说,宁元辰心领神会,这是来当中间调停人了。
宁元辰痛心疾首,轻叹一声,“小女命多舛,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