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刚才那位郡主很平易近人的。”庄老汉不太相信。
“当初那富老爷来到时候,不也和颜悦色,结果呢?”村民们劝道。
庄老汉想到安平郡主的风闻,以防万一,还是出去躲一躲为好。
他赶紧让媳妇和儿媳妇儿收拾东西,一家人进山躲几天。
……
客栈包厢内,宁商酉神色严肃,不怒自威,正听着斐玉的汇报搜索情况。
下首坐着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双眸似鹰眼一般犀利,穿透人心。
宁兮回了客栈,知道宁商酉回来之后,安顿好厢
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报喜道:“哥,我……找着了。”
宁兮如石化一般,愣在门口,提步要跨进包厢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
有些尴尬,没想到还有旁人在,这么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礼貌和庄重。
宁兮偷偷打量了一下那个陌生人。
长得不算差,就是感觉有点凶。而且他的眼睛竟然是黑色的,看得人心里发慌。
不过,宁兮也只是一瞬间慌张,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慌,我可是安平郡主?
见宁兮呆呆的样子,宁商酉嘴角隐隐扬起,眼眸带笑。
那个陌生男人也适时起身,向宁兮行礼,“臣常钊见过郡主。”
“常钊?你就是那个在刺客案中,抓住左相小辫子的人?”
这个人以一己之力,从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摸到左相这根粗大的藤蔓。
不简单!
常钊再行一礼,“郡主过奖,此案并未完结,臣不敢居功。”
“你要是能找到刺杀我的其他幕后凶手,不光皇帝舅舅赏你,我也会备厚礼,亲自上门谢你。”
宁兮说得很郑重,原主的仇她可没忘。
“臣定当竭尽全力。”常钊长身一躬。
“行了,都坐下说吧!”宁商酉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宁兮,“你刚说找着什么?”
宁兮走到桌边坐下,接过宁商酉递来的茶杯,一饮而尽,“就是上次我说过的红薯和玉米啊!”
宁商酉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那东西真有啊?”
常钊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宁商酉。
“那当然!”宁兮得意道,朝门外拍拍手,两个军士将麻布袋子搬了进来并打开。
看到麻袋里红皮的根茎和黄色的颗粒物,再想起之前书房里的谈话,宁商酉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走了过来,拿起红薯和玉米仔细看了看,和宁兮之前的描述一模一样。
他惊讶地看向宁兮,“哪儿来的?”
“是军士们在一个村子里发现的。”宁兮拿起桌上的点心尝了尝,一下午了,她还没吃东西。
吃了两口,宁兮说道:“对了!哥。之前平津好像在严查海禁的事儿,我听发现红薯的那户人家说,有人仅因为家里有海外的东西,全家被斩首。
说不定这里面儿有冤假错案呢!我答应了那户人家,不会因此治他们违令海禁之罪。”
宁商酉拧了拧眉,“平津是一个河口码头,离海远着呢!查海禁怎么会查到这里来?”
“谁知道呢!”宁兮摊了摊手,又看向斐玉嘱咐道:“斐玉记得将银子给那几个士兵结了。”
“那个发现红薯和玉米的曹斌赏银百两,同行之人六十两,其他人给二十两辛苦费吧!”
“是。”斐玉额头轻点。
“找到那个红袍男人了吗?”宁兮又问道。
斐玉摇了摇头,“未曾。那个人警惕性很高,离开之后,就让随侍到钱庄将银票换成了银子,人也消失不见。”
宁兮瘪了瘪嘴。
果然,去那里的没一个蠢货。
方青貌似是个二愣子。不过,说不定人家是装的呢!
宁兮想起方青包厢的位子,不可能是第一次去,暗道自己太过天真。
还好给出去的是一块普通云纹玉佩,只能证明他俩见过,不然可就给人留把柄了。
“重明他们还没回来吗?”宁兮见屋里只有三人,继续问道。
“回来了,我让他们去办其他事了。”宁商酉看向宁兮,十分认真地说道:“凰儿,回京吧!将红薯和玉米带回去,这边的事情哥哥来处理。”
“啊!”还没玩够呢!这才出来两三天。
见宁商酉一副严肃的表情,宁兮闷闷道:“好吧!”
回就回吧!等以后把暗算我的都解决了,再好好玩儿。到时候天下这么大,还不任我去。
这时,毛团的声音响了起来。
‘兮兮,我沟通好了。执念说多年未见,她想见见赵扶雅这个姐姐。’
‘现在?’宁兮深吸一口气,慢慢出,讲心里这口无奈之气慢慢吐了出去。
就不能早一刻吗?她刚刚答应宁商酉回京,要是现在反悔,宁商酉肯定派人看着她。
“回京是为了你好,平津的事有些大,你不必牵扯其中。”宁商酉以为宁兮不开心,安慰道。
一听事情不简单,宁兮眉头一挑,打探道:“难道和左相有关?”
“不肯定。这个黑市背后是一条人口拐卖和非法交易的暗线,牵涉面很广。”
宁商酉也不好下论断,到底能查到什么地步。
这很大程度取决于朝堂上的博弈和妥协,而不是刑部能不能将涉案人查出来。
如果双方真的较劲起来,很可能拼个两败俱伤。
天下名义上是皇帝的,实际上很多时候皇帝根本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