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城是荆俞州最大的一座城市。
这里纺织业发达,京都许多名贵的锦缎全都是从这里来的,盛南城也聚集着来自三国各地的布商。
每年能为大兴缴纳不少税银,但因为总额不多,这部分税银其实也并不大。
税收最多的,还是来自百姓们缴纳的田税。
商业想发展,但依照三国目前的局面,有些困难。
单说海禁就将一大部分资源挡在了外面,和西域的来往也因为武颂横亘中间,没什么效果。
一路紧赶慢赶,两天后,宁兮一行人赶到了盛南城。
撩起车帘,看着高大的城墙,和城门口热闹的行人,宁兮一路奔波疲惫的心,有了丝丝慰籍。
‘毛团,你跟执念说,我帮她实现愿望之后,可不能再干扰我了。’
‘兮兮,你放心吧!执念答应我了,一定会乖乖的。’
毛团在空间里抖了抖毛,身边有个与它一般大小,缩小版的宁兮。
‘那就行!’
只要不捣乱,要求可以提。
本来就接了原主的身体和人生,她总觉有些愧疚。
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士,拥着一辆简朴的马车进了城,引来众人围观。
进城之后,宁兮直奔沈铭峰的府邸,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沈府看门的家仆见一行十几个军士,护着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前,又见车上下来一个衣着华贵精致的小姐,
赶忙供着身子,上前询问,“不知贵人有何事?”
“我们家郡主是来拜访你家夫人的?”斐玉拿出高冷的气质,冷声道。
作为宁家的高等奴婢,在这种低级奴仆面前,必须端起架子,才能不失主人的气势。
听闻,家仆赶紧将人迎了进去,使眼色让人去叫人。
宁兮带着斐玉和重明和两个军卫,跟着家仆到了一个花厅。
“贵人,请在此稍后,夫人马上就到。”家仆点头哈腰道。
一旁的奴婢也机灵地赶紧上茶,但所有入口的东西,斐玉都要先验毒。
面容姣好又细致的奴婢,又有威武的军卫做护卫,众人纷纷在猜测,这是哪一位郡主?
宁兮环顾四周,皱起了眉头。
这花厅四周都是富贵花,以大红居多,粉为次,看上去确实彰显沈府的气派和富贵。
可赵扶雅不是不喜欢这种红艳的花朵,更喜欢清淡一些的颜色,只偶尔才搭配一些红色花朵。
也许沈家人喜欢吧!
毕竟赵扶雅喜欢也不能强求人家也喜欢。
等了没一会儿,穿着一身海棠花红裙披霞,满头金钗的女人带着略微有些夸张,看似亲和实则疏离的笑容,走了过来。
“让贵客久等了。”
见到这个女人,宁兮眉头皱得更深了。
怎么不是赵扶雅?
她可是沈家明媒正娶的夫人,赵国公的嫡女。
虽然赵国公已经去世了,儿子也不成器,但像自己这样的客人,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妾接待。
“你是?”
女人见宁兮模样陌生,笑道:“郡主不是点名来拜访我吗?”
宁兮心里大惊。
卧槽!沈铭峰的夫人不是赵扶雅吗?他们和离了?没听说啊!
宁兮瞬间镇定下来,问道:“你是沈铭峰的夫人?”
“正是妾身。”女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宁兮掩起惊讶,面露疑惑,“沈府的夫人不是赵国公的嫡女赵扶雅吗?”
女人灿烂的微笑,僵在脸上,尴尬道:“我是夫君的续弦。赵夫人已多年闭门不出,自嫁进沈家,我从未见过赵夫人。”
宁兮心里惊讶得不行,面上却露着意外,“原来如此,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女人的尴尬缓和了不少,心里猜测:应该是夫君以前的旧识,多年未曾来往,不知晓家里的变化。
女人礼貌地大方一笑,“俞陵嫡女张氏,郡主称我沈夫人即可。不知郡主是?”
“我们郡主是靖国公之嫡女,安平郡主。”斐玉出声道。
“见过安平郡主!”女人有些惊讶,行礼拜见。
没想到安平郡主会亲自上门拜访,这位身份可不低。
宁兮也看出来了,张氏似乎不知道赵拂雅的事情,也不知道赵扶雅和安平郡主是闺中好友。
不过,沈铭峰挺有本事啊!
前求娶赵国公嫡女,后迎娶俞陵张氏嫡女,不过赵拂雅怎么会闭门不出呢!
难道是生病了?
可为什么之前通信,她没有告诉过原主?
“夫人请起。”宁兮将张氏扶了起来。
不管她知不知道,目前的问题应该在沈铭峰身上。赵扶雅生病自己不说,你难道不能来一封信,告知靖国公府吗?
“谢郡主!”张福身一礼,有些惊讶,安平郡主竟然这么好说话。
宁兮坐在主位上,和张氏寒暄几句,状似不经意问道:“昔日在京都,我和赵扶雅姐姐也是至交好友,多年未见,这次便顺道过来看看她。”
张氏浅笑,竖耳听着宁兮的话。
“不知能否让我见见扶雅姐姐?”
张氏有些为难,但又不敢得罪宁兮,微微颔首,
“回郡主,赵夫人因病多年未出门,夫君也嘱咐不要打扰夫人。这个我做不了主。”
宁兮笑了笑,体贴道:“既然如此,便也不勉强。夫人能否带我去扶雅姐姐的小院,我隔墙和她说几句。
或者让她的侍女荷心传几句话,我也好和长辈们交差。”
不进院子,只是让奴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