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牧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另外四位家主意识到,这个新点心恐怕很赚钱。
发财来得太容易,四人有意无意在屋里四处乱瞟,看看还有没有没被发现的商机。
带着一些小心思,众人也开始闲聊起来,相互打探消息。
但商机不是地上的石头,捡捡就有。一番打探闲聊,众人什么收获都没有。
反而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商行的问题上,各家主似乎有些松动。
“大兴只有五家销货商的条件,左家没有意见,但分成的问题,还需要商议。”左禹夫最先妥协。
“我也同意,但货品必须优先供应我们五家商行。”严臬也同意道。
他考虑得更深,严恪是明明白白站永和帝的,严家也明晃晃打上了永和帝一派的标签。
要是处处计较,两家之间的关系难免不畅,还是尽力在分成上多争取一些。
谭家主显然也有同样的考虑,这种不太重要的部分,也不好太过纠结。
现在最重要的是分成。
“这个自然,好东西当然先紧着自家人。”宁元辰说话一语双关。
各家主也了然一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一家人。”
“但这营收的七成着实有些高了。”
“是啊!运输成本不低,万一遇到个山匪或劫道的,那损失可就大了。”
“最近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啊!”
……
各家主那是你一言我一语,哭穷卖惨啥都来。
总之就一句话,没赚头,不干。
宁元辰面上一副理解的神情,心里疯狂吐槽。
没钱赚?那你们还搁这跟狗屁膏药似的,赖着不走。
宁兮算是开了眼界了。
原来各位家主也是戏精一般的人物。
关于分成的问题,从上午一直谈到了下午,看似平和有礼,实则暗流涌动。
听到后边宁兮都听懵了,总感觉话里有话,可又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宁元辰对分成不轻易松口,定价权那么轻易就拿到手,现在价格上就得口风紧一点,转移各家主的注意力。
五位家主明显没有意识到定价权的重要属性,比起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定价权对他们来说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毕竟宁家不可能损失自己的利益。
经过五位家主的软磨硬泡,代销的价格从营收的七成,变成了营收减去各家成本后的七成。
但各家主还是不满意,有一种自己累死累活给别人干活儿的感觉。
“减去运输成本后的七成营收,这是底线,且每月结账。”宁元辰犹豫许久说道。
“不可能。”严家主直接就拒绝了,“我们严家铺子分散,若是每月结账,光是在路上的消耗,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每年十二次,损失太大了。”
“半年一次吧!”张家主思量一番提议道。
“不可能,我万货商行也要投入成本,积压太久不行。”这次换宁元辰摇头了,“要不这样吧!还是选六成售价买断,你们随便什么时候卖出去都可以。”
五位家主肯定不干啊!
代销的方式,他们只需要垫付运输成本。直接买断,那投入就不是几千近万两银子的事儿了,而是几万两银子。
万一卖不出,全砸手里,会血本无归的。
然后,就结账月份的事情,又是一番你来我往。
宁兮在一旁听得都打瞌睡了,各位家主明显也疲惫了。
宁元辰忍住哈欠,端起白玉瓷杯喝口茶,提提神。
“这样吧!前期投入大,用代销的方式,后期稳定下来,咱们就采用售价的六成直接购货,但六成售价概不赊账。”
各家主想了想,也行,补充道:“我们的运输距离不同,成本不一样,售价不可能一样。”
宁元辰理解地点点头,“这个自然,我们有一套自己的售价计算方法。在我们的售价基础上,算上各地运输成本,再来订各地的售价范围。”
“是一个范围?”各家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货物的价格有波动,这个是肯定的。如果是一个范围的话,就给了他们便宜行事的权利。
谈妥之后,当晚宁元辰便和各家主签订了契约。
秦家还多签订了一份关于新面点的契约,宁家以方子入股,分两成半利润,平时什么都不用做。
但以后有新点心方子,要优先提供给秦家。
因为计划秦家在冬季帮着平抑粮价,宁元辰并没有要太多分成。不然,怕是得要走秦家至少四五成利。
……
京都城外,百味河工坊。
现在的百味河工坊,相比两个月前有了巨大的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范围扩大了,守备更严了,工坊外围还有一个长期驻守的军营。
坊内分为了五个部分:生产区、原料区、库房、生活区、活动场。
前三个是工坊最大的部分,也是守备最严的地方,后面两个要松一些。
一排排整齐的青砖瓦房前,早起的人们在屋前的水槽边,各自忙碌着。
一个男人蹲在水槽边洗漱,不时和旁人闲聊两句。
“木老哥,今日轮休?”
“是啊!”男人拿着粗糙的布巾擦了把脸,笑着回道。
“要出去吗?”
“嗯!带着孩子和媳妇儿去城里看看,买些东西。”
听到男人要出去,旁边一个憨实,二十来岁的汉子凑了过来,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木老哥,您能帮我带一支银钗吗?”
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