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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儿当然不同意,朱父却相当看好这门婚事。石彪在金陵风评虽然不佳,可年轻人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再者,石家可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金陵守备已足以让绝大部分人仰视,何况还有厩的忠国公?
朱家同薛家一样也是商贾之家,主要经营布匹、生丝等生意,朱父执掌朱家以来,守成有余、开拓不足。
朱父曾尝试过经营茶叶,用茶叶换番邦的马匹,这绝对是暴利的营生。既然是暴利,朝廷当然不会置之不理。大燕立国之初,朝廷就设有茶马司,以茶换马,禁止私运。
马克思老先生在《资本论》中曾有这样的描述,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敢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风险。
私茶渐渐盛行,因私茶比官茶价低,番邦的蛮夷也不是傻子,他们当然愿意跟他们做生意,官茶也就成了有名无实的事情。
另一方面,这也促使更多的商人参与进来,朱家只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粒沙而已。
常言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朱家第一趟生意竟然碰上了黑吃黑的事儿,非但血本无归。甚至赔上了夫人的清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朱父败而不馁,想重整旗鼓,恰逢土木堡兵败以及接下来的厩保卫战,朝廷与瓦剌交恶,生意自然做不成了,朱家买进的茶叶都砸在自己手里。
这还不算完,恰逢陈煦为筹集军饷而推行国债,朱家毕竟是金陵首屈一指的大商家。打肿脸也得充胖子,朱父咬着牙购买了十万银子的国债,那些国债至今还是一堆废纸,每次看到这邢纸,他都忍不住想朝廷就是最大号的骗子。
经历这一连串的打击,朱父就仿佛输急眼了的赌徒,他必须要把损失的银子补回来。真丝与布匹的生意。金陵的市场已趋于饱和,没有暴利的可能,他还得铤而走险。
朱父贩卖私茶也的确赚了些银子,然而人得意就会忘形,朱父没有处理好与茶马司的关系,朝廷介入。不仅罚没了贩卖茶叶的收益还罚了银,前前后后的损失不下十万……
如今的朱家虽然依旧摆着豪商的架子,实则已是强弩之末。
当然,对朱父而言,最迫在眉睫的还是朱家后继无人。这倒不是说朱家没有男丁。只是没有一个成才的。
朱父虽然不才,维持朱家的家业还是没有问题的。可他百年之后呢?家里的子侄败家的速度能快到何种恐怖的地步?为家族的传承,朱父势必要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试问还有比石家更强有力的靠山吗?
至于女儿乐意不乐意,将来幸福不幸福,朱父虽然痛心却也不得不硬起心肠,家族的百年传承难道比不上女儿有分量?退一步说,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难道要像薛家那样选一个乞丐当女婿?谁又知石大少不会浪子回头?
斗儿被朱父禁足,不答应婚事哪儿也不许去,朱父还有一句话没说,就算不答应婚事,到了约定的婚期,绑也要绑上花轿。
斗儿被父亲关在闺房里,房间上了锁,即便窗户也被钉了厚厚的木板,想想父亲的无情,她伤心欲绝。
斗儿小时候不明白父亲为何冷落母亲以至于母亲郁郁而终,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知道这事儿的根源在于母亲的**,可这又是谁造成的?
斗儿恨她父亲,恨府里那些对母亲白眼过的丫鬟、婆子以及父亲的续弦,在这里她感觉不到家的温暖;同辈的兄弟姐妹们更是被银钱迷了眼,挖空心思想的都是如何能从公中克扣银钱装进自己的腰包,为了这样的家族牺牲自己,她更觉得不值。
斗儿被父亲关起来的第一天,她发脾气摔了房里一切能摔的东西甚至父亲派人送来的饭菜都被她一股脑的丢了出去;第二天,朱父探视女儿,不管女儿乐意不乐意听,他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只希望斗儿能体谅父亲、为父亲分忧解难;第三天,他跟女儿下了最后通牒,并声明已经收下了石家送来的聘礼,这事儿再没有回旋的余地,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斗儿沉默,绝食三天,她似乎终于屈服了。女儿开始吃东西,朱父感到欣慰,斗儿终究是懂事的姑娘。
第四天,朱父请来裁缝,准备替女儿量尺寸,做嫁衣。朱父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女儿竟然借机逃了出去,他不是不想阻拦,而是阻拦不住,家里的护院武师以及执役的家丁们竟无一人是她一合之敌。
朱父不懂功夫,当然看不出斗儿的功夫套路,他看不出女儿使多大力气,可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竟然摔得东倒西歪,这怎么可能?
朱父知道女儿在武馆学武的事儿,不是说神刀武馆的外门弟子学到的都是皮毛吗?斗儿怎么会这般厉害?
是神刀武馆的功夫太厉害还是家里的护院功夫太菜?朱父忽然才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女儿。
斗儿离开家时已是黄昏,秋冬之交,白昼被黑夜侵蚀的越来越快,从黄昏到夜幕降临仿佛仅仅是一瞬间而已。斗儿不知道该去哪儿,她只有盈盈一个朋友,如果去投奔她,她一定会收留,可父亲同样知晓盈盈的存在,他肯定能找到自己,石家若因此介入,这岂不是连累了盈盈夫妇?
斗儿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里的散碎银两,她觉得该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只是她不清楚去客栈定房间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