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直直的跪在坚硬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瞬间擦破了皮。
盛寒野单膝跪地,蹲在她身边:“姜念笙,你该磕头赎罪!”
这声音如同来自恶魔,震得她耳膜发聩。
姜念笙像是盛寒野手里的提线木偶人,所有的行为和举动,都由他操控着。
后脑勺被控住,他抓着她的头发用力的往地上磕去。
姜念笙完全无力反抗。
很快,她的额头上红了一大片。
盛寒野的怒气,才刚刚开始,这只是她将要承受的一小部分而已。
盛妙妙站在一旁,想上前拉住,但想了想,又退了回去,只是偏过头去,不热心再看。
“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好受一点的话……”姜念笙的声音飘渺,“但,我的难受,又有谁会在乎。”
她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还要背负害死孩子的罪名,无法洗脱。
姜念笙都麻木了。
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下的时候,忽然有人急促的跑了过来,一把推开盛寒野,将她扶起来护在身后:“你干什么!这么欺负女人!?盛寒野你算什么男人啊!”
郁以楚本来是在山脚下等着的,但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所以就想上来远远的看两眼。
结果一来,她就看到这场景。
她心疼的望着姜念笙:“你还好吧?疼吗?怎么不知道反抗啊?刚刚车上跟你说的话,全部都当耳边风吹走了吗!”
“我……”没有力气。
姜念笙没说完这句话,只是摇摇头:“没事。”
“我都要被你气死了!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受气包啊!”郁以楚说着,又冲盛寒野吼道,“果然和季修柏穿一条裤子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觉得姜念笙会害死孩子吗?动动你的脑子行不行啊!”
“还有你!盛妙妙!”郁以楚说,“姜念笙是你嫂嫂,嫁进来之后对你也不错吧。你刚才就那么不管不顾?亏我以前还觉得你心地善良……看来,盛家人都一个样!没有心!”
这要不是她赶来的话,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姜念笙这么磕撞几下,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但她还是咬牙撑着。
“以楚,不要说了。”她还反过来劝郁以楚,“你先走吧,别为我得罪人了。”
“你你你你……你气死我算了!”
姜念笙只是不想把郁以楚牵扯进来,真惹怒了盛寒野,季修柏也不见得能够保证她全身而退。
“既然这样,干脆就离婚算了,过不下去就别过,多简单多洒脱。”郁以楚说,“盛寒野,离不离?”
他眉尾挑起,溢出一声冷笑:“离婚?你问问姜念笙,她离不离。”
郁以楚特别自信的说道:“快,回答他,马上离!现在离!谁不离谁是孙子!”
可姜念笙没有这个底气。
她当初会嫁给盛寒野,就是因为哥哥姜阳辰危在旦夕。
如今,哥哥还是在盛寒野手里。
“以楚,不用担心我。”姜念笙推了推她,“你应该还有很多通告,别耽误时间了。我有空了,再联系你。”
郁以楚意外又诧异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啊姜念笙,你不离……”
“以楚,谢谢你。”
这是唯一站在她这边的朋友,她会铭记一生。
郁以楚真的是大跌眼镜,那个又飒又爽快会跟她一起去酒吧,还帮她易容的姜念笙去哪里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盛寒野一把拽过姜念笙,往山脚下走去。
他大步走在前面,几乎是拖着姜念笙离开,他脚步稳当有力,她却踉踉跄跄,好几次腿发软跌下去,又咬着牙重新站起来。
“是姜念笙太坏了,哥哥才会这样对她的!”盛妙妙辩解道,“以楚姐,你不知道来龙去脉,就不能随便站队。”
“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姜念笙的为人!”
“她藏得多深,你都想象不到!”
郁以楚深吸了一口气:“盛妙妙,你我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该有自己独立思考的判断能力。你和姜念笙认识这么久,她是人是鬼还是妖魔,你不了解?之前嫂嫂嫂嫂喊得那么甜的人是你,今天上来踩一脚的人,也是你。”
“可是她……”
“我不想听。”郁以楚打断她,“你愿意相信姜念笙就信,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相信,她会害自己的孩子。至于她姜家那件事……她没错。”
盛妙妙的眼眶红了。
她也难过,她也纠结,可她是盛家儿女,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
“所以,我注定无法和你一样的立场。”盛妙妙回答,“抛开这个孩子的死因,我和姜念笙之间,也回不到从前了。”
郁以楚看着她:“那就拜托你,不要落井下石,保持中立。”
山脚下,盛寒野和姜念笙已经没了身影。
司机正在远处坐着休息,看见盛先生和太太过来,连忙站起来。
盛寒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拉开车门将姜念笙扔了进去,自己坐上了驾驶室,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姜念笙艰难的爬起来,在座椅上坐好:“盛寒野,以前,是我恨你。现在,你也恨我。很好……你也需要感受一下,活在仇恨里,却拿对方无可奈何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终于说出你的目的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她紧握着安全带,看着他开车的侧颜,“互相恨着,互相折磨着,不再是我痛的多一点,盛寒野,你的痛不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