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众人都沒太把白山王太当回事。
就连白峰都沒想到自己的儿子到底能干出什么成绩了,只是胡修是这么安排的他,又有众多强人护在白山王的身边,所以也就沒太在意。
多日之后,突然接到下面斥候來报,说对面真命王的阵线出现了一丝溃散的迹象,虽然还不太明显,但是人数比起之前已经有所减少了。
真命王的军队里开始出现逃兵了!
虽然出逃的人数并不多,对实际战斗起了不多少作用,但是真正让人觉得危险的是士气,还有人心。
地面上的部队大多都不是真命王的真正心腹,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他并不关心到底会死多少人,而像现在这样每天被骚扰一下,死上几个人的事根本就不会再被报给真命王知道,地面部队得到的回复自然也就只有:知道了,坚守,不要轻举妄动之类的寥寥几语而已。
真命王以及他的一众心腹自然只是想拖延一些时间,那些人最后死光了他们也不会在乎。
这种冷淡的态度从白山王第一天开始攻击之后,渐渐的从真命王的王宫了散发了出來,一开始并沒有什么,而后來随着白山王越來越“狂妄”的举动,事态一下子不可收拾。
幽冥界自有智慧生物以來,就一直战火不断,几乎所有的生灵都已经习惯,死对他们來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是那有个前提,就是死的要有价值。
如果是正面交战,死于沙场,真命王大军从上到下沒有一个人会有怨言。
但是屡次被偷袭,上报之后也只是得到了敷衍的回复,这些将士们的心冷了,即使是炮灰在送死之前还能得到一些敷衍的话呢,而现在自己这些人就好象完全被抛弃了一样。
真命王把所有的人集结在边界线上,最初下了几次命令之后就完全不再理会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打不让打,退不让退,就连追击的命令都不曾下來过,一众人就只能死守每日都生活着恐慌当中。
白山王的骚扰并不可怕,可是沒人在这种毫无价值的战斗里死亡,那个家伙每每打一下便跑,占了便宜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从各处汇集起來的战报上來看,被他弄死的怕也有几百上千人了,可是他所带领的那支队伍,却连一条 性命都沒有扔下,甚至连个重伤的都沒有。
他带的确是强兵,但是征战对年也知道对方那群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按照以往的战绩來看,要想让自己这边死上那么多人,对方至少也要付出差不多同样的代价,而现在呢?
以命搏命都已经成了幽冥界众生灵的生存状态,以命换命才是战争的真谛,而现在的情况似乎变了,自己这边仿佛就是一群进退不得的羔羊,每日除了挨宰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能盼望着仿佛只有白山王再來骚扰的时候攻击的不是自己这里。
真命王的军队里先是群情激愤,然后几是人心惶惶,最后便是士气低落。
在直属上官多次上报未果之后,真命王那里的态度已经明显到让最低微的小卒子都觉察了出來。
然后军心溃散了,有一些经受不了这种压力的士兵偷偷的逃走了,而他们的上官也无心追回,听到消息后先是沉默,然后无奈的笑了笑什么都沒说,采取了不作为的方式对待了逃兵时间。
又是几天,白山王袭扰战线的消息又传來了,虽然不知道他打的是哪里的兄弟,但是已经沒有人去关心。
这天,真命王的地面部队里又少了许多人,甚至一个位高权重的军官也不知所踪。
“位高权重?”军官带着自己的心腹亲随看着身后已经看不到的战线所在,苦笑着说:“我曾经也以为我深的真命王信任,以为自己位高权重,可是现在我明白了,除了跟在他身边的那几十个高境界的人之外,我们这些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哦也不是什么都不是,我们是棋子,是玩具,需要的时候就拿出來摆摆,不需要的时候管我们死活。”
“也许真命王有什么其他的安排也说不定呢。”亲随并不是为真命王说话,他只是觉得这么说也许能让自家主子心理好受一些。
那将领摇了摇头,道:“你跟我时间最久,知道我是近几年才跟随真命王的。当初咱们也是割据一地做,虽然领地不大却也过的快活,他们三家打來打去也沒时间理我们这些小人物,可惜啊可惜那赢勾王被人害了,打破了所有的僵局,这真命王犹如天降一般突然冒了出來,以犀利手段雷电一般的接收了赢勾王的地盘,并把咱们这样的小领主也都拢了起來,当初我是不愿意的,却又不得不跟着他,几年下來他对我倒也不错,我也就安下心來为他卖命,可惜沒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个结局,赢勾王打了回來,而真命王却又把我们给弃了。”
亲随也是大大的感慨一番,又问:“那咱们现在去哪里,这天下已乱,除了真命王,就是赢勾王了,留下就是叛主逃兵,肯定是以死谢罪,可是要是去赢勾王那边怕是也不太可能被接受吧。”
“哪也不去,就纵马天下了。”这将领倒也豪气,仰天大笑一番道,“活了两千多年,也厮杀了两千多年,时至今日我方明白,其实那些刀光剑影的生活并不是我所求的,一直以來我,你,还有些那些人,这天下的人都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活着,才打在了一起。如今我依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活着,可我却知道我不想就那样窝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