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拾儿可不是纸人,而是实实在在的真人。
有温度,有重量,有气息,可以抱在怀里,可以把脸枕在他胸口,听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
秋秋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居然鼻子一酸,眼眶也热了。
见不到人的时候想啊想的,心里难受也就算了。现在见着人了,居然心里还是酸得很,难受得她想埋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
她是那样的挂念他,为他担忧受怕。她无法忍受与他的分离,哪怕只是短暂的几天。
与他分离的感觉,就象身体被切掉了一部分,那种创痛和空洞无法填补。也象是把生活在水里的鱼扔到了岸上,让她无法动弹,不能呼吸。
可是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对。
现在的环境根本没有余暇让他们温存亲蜜,互诉别来衷情。
他的怀抱温暖平静,秋秋觉得自己简直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才让自己把手松开,离开他的怀抱。
真舍不得……人们常说软玉温香抱满怀,眼前的恋人虽然算不上多软,但是玉、温和香字他都当之无愧,他给秋秋的安全感更是无以伦比。
“幸好在外头遇到了人,才知道你也到这儿来了,不然在这里没有感应,我就直接去合山镇了。”
拾儿的表情带着一丝无奈:“你怎么回来了?九峰的事情办完了?”
“九峰的事情你也知道啊,”秋秋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你不是也有分神念回去吗?事情完了我当然要回来——你不高兴看到我?”
她压低声音问:“你一点都不想我?我可想你了。”
拾儿声音也比刚才低了很多。象耳语一样,仔细看还可以发现他脸上有一抹不自在:“我也想你。”
虽然他一向清冷淡然,可是这四个字说得那样轻,轻得秋秋可以听出其中那一份软弱和坦白。
面对爱人,纵然是一向没有破绽的拾儿,也显露出那一份真性情来。
秋秋侧着头,拾儿越不自在,她越想要把他神情的变化看清楚:“可你怎么这么不高兴的样子?”
拾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秋秋就是没法抵挡他的这种目光,整个人都要被他目光中那种深沉的爱意淹没了。简直无法呼吸。
她没出息的放弃了追问,转了话题:“这里出了什么事?”
拾儿对她这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撤的作风很熟悉了,拉着她的手往前走:“魔物想要突破封印。”
秋秋一惊,站住了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只怕图谋了不是一年两年了。”拾儿也停下来:“也许从这个封印完成的那一日起,魔物就想着要摧毁它。”
这是当然的。
魔物怎么可能甘心被封印?它们只怕无时无刻不想着突破封印重新杀回来。就象所有的b反派boss在临死前都会大吼一声:我还会回来的。魔物肯定也不会例外。
可是既然封印之前没有出问题,那么那些魔物都是如何出现的呢?这个问题一直让秋秋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多修真者也都没有寻到一点头绪。真的是象在合山镇集会的时候那些人说的,魔物当时有后裔留在这世上,你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是不是就是当初魔物留下血脉,他们心中究竟有什么盘算。也让人捉摸不透。
秋秋和拾儿说了一会儿话,彼此都能感觉得到对方的疲倦。
修真者的肉身无比强大。但是他们终究还是人而不是仙人,精神与心灵的疲惫倦怠是无法逃避的。
曹长老一力劝他们休息一会儿。
拾儿又对曹长老嘱咐了几句话,随着秋秋一起坐到一块靠山壁的岩石后面。
秋秋象是一只忙碌的筑巢的小鸟一样,先取出一盏琉璃玉髓灯点亮,然后在地上摆好两个大大的莲心草编的蒲盘。
虽然在这种险恶的地方,可是只要和拾儿在一起,她就一点都不畏惧。
拾儿和她两个人面对着面坐在蒲盘上。手掌相抵。
秋秋先是眯起眼,过了一会儿。又偷偷睁开一线。
拾儿双目闭阖,面容精致无瑕,简直象个玉雕出来的人偶一样。
秋秋正贪婪的打量他,拾儿的眼睛忽然也睁开了,有些不赞同的说她:“专心。”
“是,是。”秋秋偷看被抓个正着,不过她也不觉得难为情。
两个人是道侣嘛,又一下子分别了这么久,她想多看他几眼有什么错?
人们不是常说,小别胜新婚么……
呃,不过想到这儿,秋秋突然有些脸红和心虚。
他们说是早就结成了道侣,可是除了亲亲和抱抱,还什么都没有做过呢。
不知道别的道侣都是怎么相处的。
可是从拾儿的身世来看,显然大家不是纯柏拉图式恋爱。拾儿的爹妈如果真是一对纯精神的伴侣,那拾儿是从哪儿来的呢?
一想到她和拾儿将来可能也会有孩子,秋秋的思绪顿时信马由缰,不受控制的发散开去。
他们也会有孩子吧?虽然修真道侣想要有孩子很难,而且还要付出很大代价,可是秋秋觉得,她和拾儿应该会有孩子的。
如果会有孩子的话,那会有一个男孩儿,还是有一个女孩儿呢?
秋秋想,如果有个生得象拾儿的女儿,好象很不错……那可真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小佳人了。想想拾儿小时候的模样,真让人喜欢的不得了。不过性子可不能象爹,有一个冷艳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伴侣就够她受得了,要是再生个这样的孩子。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