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平踏上归途的同时,荆州罗喉山上,有两人正在山腰沿着台阶快步前行。
为首的是一名白袍男修,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青涩模样。
紧跟其后的是一名黑裙女修,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风姿绰约,眉目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之间妩媚流露,甚是诱人。
只是此刻眉头紧蹙,满脸的惶恐不定,
“师兄,我们这次有负尊主所托,就这样回来见他,岂不是要惹得尊主震怒?”
白袍男修一向气定神闲,此时听到尊主之名,也是六神不定,只能强行镇静下来,
“即使如此,也应该尽快回来禀告一声。
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尊主手段。
从前的付师弟,不就是因为惧怕惩罚,隐瞒不报,最后你也知道后果”
提到此事,回想起当时的惨状,即使身为魔道中人,两人还是齐齐打了个寒颤,接着静寂不语,继续向前赶去。
一路上,不断有罗喉山弟子看到他们,当即恭敬的躬身致礼。
同时疑惑不解,在整个荆州都称得上是大名鼎鼎的黑白双魔两位金丹长老,今日为何如此神色匆匆。
不过,看着两人脸色阴沉的模样,也多少能够猜的出两人心情不佳,是以行礼之后,也都立即远远避开。
这两人在宗内名声可不怎么好,万一一不小心触了霉头,可就性命堪忧了。
两人一路沿着台阶前行,七拐八绕之后,来到了一处古朴的铜殿之前,白袍男修深吸一口气,通报之后,静步走了进去。
大殿之内灯火通明,不过一片静寂,殿内空旷异常。
只有最上方台子之上,伫立着一把白骨坐椅,一位白衫中年文士坐在其上正在神游物外。
中年文士正是燕轻圣,自在边界和宁州元婴修士一战之后,同手下的金丹修士交代了一番,他就安然返回了罗喉山。
白袍男修和黑牌女修恭敬的站立在台下,身形一丝不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许久之后,中年文士回过心神,脸上带着轻笑,
“不错,你们竟然都活着回来了。”
白袍男修一脸惶恐,
“禀告尊主,此次我二人奉尊主之命,前去宁州,和那人传话。
虽然伪装成散修,成功进入山门之内,递上信物,不过那人并未接见我等,反而遣人将我们赶了出来。”
接着两人一同匍匐倒地,
“有负尊主重托,还望尊主恕罪。”
递上去信物,反而被赶出来了吗?
中年文士脸上一副玩味的笑容,竟然又再次神游天外。
片刻之后,中年文士蓦然回神,手上的戒指传来了一阵灼热感,心下一动,角蛟又要我们再次聚会了吗。
接着摆了摆手,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心下忐忑,早就抱着接受惩罚的觉悟,中年文士久久未语,内心更是恐慌不安,直到听闻中年文士轻描淡写的让其离去。
自是如释重负,内心狂喜,不过仍旧是恭敬异常的小心退出了殿外。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中年文士也走出了大殿,径直飞入了青冥之内。
许久之后,中年文士在一处雄伟的高山下落下身形。
高山虽然险峻,但沟壑遍体,满目疮痍,到处坑坑洼洼,荒芜一片,莫说人烟,连棵草木都没有一株。
中年文士施施然走到了山脚下,注入灵力,催动手上的戒指,戒指之上铭刻的一个心字蓦然大放光彩。
然后,以戒指为中心,在中年文士脚下灵光逐渐浮现,形成了一座小型法阵,和山腹最中心的传送法阵共鸣,中年文士身影蓦然消散不见。
当中年文士身形再次显露的时候,他已经被传送入山腹之内,而在其脚下,正是一座活灵活现的心狐雕像。
雕像不知以何种材料铸就,通体碧绿,圆润无暇,但确又极其高大,足足有数十丈高,雕像底座,正雕着一个古朴的心字。
而在心狐雕像的附近,还有着六座同样大小的雕像,如出一辙的通体碧绿。
七座雕像分别是角蛟,亢龙,氏貉,房兔,心狐,尾虎,箕豹,围成一个圆圈,共同对着最中心一座百丈高的年轻男子雕像。
除却中年文士以外,房兔,尾虎,亢龙,箕豹等雕像上面均已经有人站立。
所不同的是,房兔和箕豹雕像之上的修士身着一身黑袍,牢牢遮掩住了自身,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
黑袍不知是何材质铸就,神识根本无从穿透,死死的被挡在其外,即使有修士修习有灵眼之类秘术,也难也看清分毫。
场上所有人都只是安静的站在雕像之上,要么闭目小憩。,要么神游物外。
中年文士也没有例外,进来之后,快速扫了一圈周围,看到其他四位修士时,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旋即消失不见。
挂上和煦的笑容,也同样安静的等待了起来。
不一会,氏貉雕像之上灵光闪耀,一位赤裸上身的魁梧光头大汉身形浮现,快速扫了一眼,看到角蛟尚未到来,就闭目小憩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角蛟雕像之上,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身材干瘦,表情木然,面容普通。
灰袍老者身上没有丝毫的气势可言,乍看之下,几乎和凡人无疑,偏偏当其到场之后,其余六位修士齐刷刷将目光投了过来,神色间依稀多了几分恭敬。
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眼高于士,也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