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有个学姐，我在学校里面她帮了我很多，她博士毕业了，进了肿瘤医院工作，过了主治两年，现在想换工作呢！”
王静一说完，白蒙反倒是疑惑起来：“肿瘤医院是三甲，而且效益是一等一的好，怎么想跑到这里来？”
“有一个小理由呢，是因为她听说长生医院可以治疗根治癌症，更主要的，还是钱！”王静叹了一口气，“现在渡城搞什么外陪，每个新进医生的医生都要去外院学习三年，否则不能正式工作，而且还不能申请考副高、正高。”
白蒙一听来了兴致，当初因为自知进医院没戏，他对具体的政策倒是没有太关注，而且他连职业医师都没有把握过，更何谈主治职称呢，身为一个医生，现在不在体制内，对这些东西的了解甚至还不如一个小护士，也是有情可原。
王静撇撇嘴：“就是咱渡城这个变态规定！还不能减免，这三年在外面，做的是实习生的活，天天粘粘病历跑个腿，不是浪费时间吗？在**，好医院林立，这三年下来还能当个票贩子，在上海，人家基础工资高，可是渡城虽然也是直辖市之一，这三年一个月却只有一千五，我学姐她博士毕业，马上就要结婚，这根本就不够呀！”
按着手指算帐，王静语气里面充满了无奈。白蒙眼睛一眨，他因为自己医院才成立不久，名声不响，主要的招聘都放在本科生身上，对于硕士博士这些力量都没有敢引近。这个时候听到王静这么一提，他心中大动，王静这个学姐的情况肯定不是一例，恐怕即将参加工作，或者才参加工作的小医生都要前面这个定向委培的问题，这实在是一个很伤人很让人无奈的制度，大好的青春的别人的医院浪费，没有奖金养人，更可怕的是人脉技术完全得不到进步，最宝贵的光阴就这样浪费了！
就算是硕博读那种医学生，这个博士念完也要八年，也二十六岁，对于一个女生来说结婚肯定是很快的，如果是考研考博的，读完了博士都要快三十了，再加上三年定向委培实习轮转，三十多岁，才开始去经营，这个制度实在是让人充满了无奈。
“她肯来我们这样的小医院？这和公立根本没有办法比，而且我们的职称也不比公立，肯定没有人家多。”白蒙却拿不住王静口中师姐的主意，加问了一句。
王静这时也不想他是不是真的院长，只顾着吐糟现在渡城的这个变态制度：“她也想熬啊，可是她根本熬不住啊！她母亲病了，在肿瘤医院那边和内科的不熟，找实习医院的人根本不近人情，最后只能住县医院！你想啊，她堂堂一个985重点学习毕业的博士生，自己母亲生病，只能住在县医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人承受的人？而且一个月一千五，和男朋友合租房子就去了一半，母亲一生病花光了他男友这两年的积蓄，想结婚，想付首付买房子，还不知道哪年才可以！”
“她请了十五天假照顾母亲，后来又加了十天，说因为这十天假，医院告诉她实习轮转要延长半年！最后还是求着主任，才把这半年免了，但这件事，也彻底地寒了她的心。”
虽然不是自己的事情，但好像是想起了自己学姐的经历，王静声音中也有着不甘愤怒，倒是让白蒙真真切切感觉到现在渡城小医生不好混，尤其是高学历的博士生，熬了这么多年，最好却还要回头去做实习生的活，而且是三年，不打折扣的三年，这实在是让人吐血。
听王静说着，白蒙设身处地的一想，却是觉得很是无奈。当初自己母亲生病的时候，自己帮不上忙，因为自己工作的单位，根本没有时间认识，而培训的医院，又不你当自己的人，举目无亲，看着自己母亲受苦，这种感觉任何一个当子女的，都无法忍受。
他把桌子上的水递给王静，让她先稳定一下。王静讲的口干舌燥，一口喝干，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白蒙喝过的杯子，自己喝过，两个人不是间接“接吻”吗？
白蒙当时没有想到这点，但看到女孩脸上爬上红霞的时候，这才想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孟浪了，先是一愣，随即一笑：“你还在我身上乱摸呢，现在喝杯水反而害羞了？”
王静瞪大了漂亮的眼睛：“我什么时候在你身上乱摸了？”
“前天给我上心电图的时候啊……”
白蒙掩面道，王静回想一下，也想起了前天晚上的忙乱，解释道：“那哪里是乱摸？只不过是工作失误？而且上心电图，本就需要胸前！你少借口。”
这一斗嘴，总算是把女孩和白蒙“间接接吻”的羞怯掩了过去。白蒙思索了一下，对她道：“你把你那个学姐电话给我留一个，我找人和她联系一下，如果合适，长生医院正好缺人，而且大量需要高端人才，这些毕业的博士们如果想获得高薪又不想在三年的实习轮转中荒废生活，都可以来长生医院试一下，我们招贤纳士，广纳英才，一定是不亚于任何医院的成长平台，而且你在我们医院也知道，我们的制度配置也是国际水准的，各种福利福利齐全，就说食堂，很多医生来了都胖了一圈……”
“好啦好啦，还真个院长似的，是不是想骗我学姐电话啊？我可告诉你，她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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