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尚未落下。异象就突然发生。前方不知多远的地方黑色忽然变得浓郁起來。不用于雷云与黑土的黑。那是纯粹无光的、令人心底生寒的黑色。“小心。”约纳举起法杖。。用尽了能量的七件诸神刻印将实体留在下面的世界。他手中的只是空有形状和水晶石的外壳而已。。大喊一声。“那就是雅古诅咒之土的特征。千万不要被黑色的东西碰到。”
“哦。你们來了。”
一个声音传遍原野。不断膨胀的黑色化为千万触须飘摆。在那中间缓缓浮现一个身穿黑衣、下颌宽阔、眉宇冷漠的中年人。他淡淡地开口说:“就算那个名叫杜兰的厨娘帮忙。用龙姬的‘冥婚’作为引子。我也花了老大力气才打穿世界之墙。沒想到你们这帮蝼蚁居然能來到同样的地方。”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望望天。又低下头看看地。皱起眉头:“……这是什么鬼地方。”
“龙尊君。”锡比一看。挺起小胸脯高叫道:“快点把龙姬姐姐还來。”
托巴紧张地把小蚂蚱拉到身后保护起來。沒想到龙尊君居然沒什么反应。“她。”一条黑触须升起。上面卷着一个黑发的东方女人。“在穿过世界之墙的时候。这贱婢居然从背后出手偷袭我。差一点使我功亏一篑。”龙家家主左眉轻轻一沉。“还给你们又何妨。早生晚死。蜉蝣之流……”
触须凌空一掷。东方女人的身躯向这边凌空飞來。约纳的眼睛亮了。他向前冲了两步向伸手去接。身前却忽然多了一个庞大的背影。“呼……啪。”凌厉的挥拳声带动空气。如无形的巨鞭凌空抽响。室长大人挥出石臼大小的拳头。以全身力气击中空中的无形之物。气劲爆炸。冲击波吹起泥土波浪。“咚。”托巴沉重地降落地面。甩着右拳喝道:“不可移开视线。敌人已攻过來了。俺会挡开空中那些黑鞭子。你们要注意从地底下來的。”
“……别动。”耶空忽然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口中发出梵文经诵。双手覆盖着金黄色佛光按住托巴的右臂。在转瞬之间托巴手臂已粘上一层黑色黏液。黑色纹路正沿着肌肉向上攀升。在佛光照耀下终于逐渐止住蔓延的势头。“别硬解。要打散。”南方人简略地说道。手指在托巴双腕描出两行金色符咒。以佛光护住室长大人的双拳。
“嗖嗖嗖……”破空声急剧响起。肉眼却很难从雷云的背景中分辨出黑色触须存在。玫瑰骑士再次肩负起战场指挥的职责。擎出战盾断喝一声:“箭头阵型。小蚂蚱。照亮。室长大人前进三步。专注于正前方。不要管侧面。耶空阁下。左侧就交给你负责了。我们來守护右侧。约纳阁下。你还需兼顾……”
一支蛇箭升入高空。凌空爆炸发出明亮白光。埃利奥特沒有对约纳发出进一步指令。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占星术士耳中听不进去半句话。“咻咻咻……”触须铺天盖地袭來。托巴的拳头、耶空的刀、锡比的箭、骑士的枪同时鼓荡空气。发出惊天动地的爆音。在这疾风骤雨般的袭击之下。被护在伙伴们身后的约纳怀中抱着龙姬冰冷的身体。浑然忘记了自己正在战场之中。
“龙姬。”他说。“我终于找到你了。沒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比我想象得要困难许多。又比我想象得少了许多波澜……你为什么还不醒來。你会醒來的。对吧。”
怀中的东方女人脸庞恬静。她闭着双眼。脸上沒有一丝血色。长长睫毛颤也不颤。约纳发觉已经太久沒有见过她。以至于觉得这张脸庞如此陌生;可狠狠悸动的心脏告诉他。此刻在怀抱里沉睡的女人就是他苦苦寻觅的人儿哪。她雪白如玉的耳垂。她缠绕着银丝的长长黑发。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她春葱般的手指。她胸前的银色襟章。她的腰肢。她的笑容。是的。那温软的嘴角应有一抹盈盈浅笑吧。纵使总是被心结所困。可在久别重逢的时候。她一定会露出微笑。而那微笑。是少年披荆斩棘走到今天的唯一动力。但冷冷的嘴唇合拢着。那新月般的笑又在何方。
一座火山即将迸发。却突然凝冻。约纳的灵魂坠入深渊。他不能动弹。不能思考。忘记了呼吸。他不敢挪动一根手指。就连眼神都不敢落在女人身上。都怕给她增添一丝多余的重量。“……龙姬。你忘记曾说过的话了吗。”他说。
“糟糕。”托巴刚刚击出沉重一击打散敌阵。一条藏在死角的触须忽然飞过身侧。直射向队伍中心。锡比想要转身驰援。发箭却已太迟。一缕黑光袭來。若放大來看。能看到无数灵魂扭曲破碎的颗粒在其中蠕动。每一颗碎片都蕴含着恶毒的诅咒之力。就在黑触手即将击中约纳的时候。忽然一切都慢了下來。有个男人的声音非常不满地嘟囔道:“我靠。你们在我的底盘胡搞什么。这样是不是对主人不太尊敬啊。不知道新的《物权法》已经对你们这种破门而入的行为作出最严厉的规定了吗。我要有散弹枪就立刻开火崩了你们。……不对。不是你们。是那边那个满脸猥琐的大叔。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触手系的游戏。不知道当代萝莉都不再喜欢章鱼类的***acg了嘛。
这片空间并非上面的世界。而是悬在两个世界之间的净土。而如今发出抗议的。自然就是净土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