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难得在古代放飞自我一次,听到贾雨村的声音,又看到大家憋的通红的笑脸,极度不爽的坐回到了贾琏身边的位置,端着一杯水装着抿了一口。
贾琏迅速收起笑容正经襟坐,林凡和雪雁两人站在两个主子的后面都紧闭着嘴。
贾雨村刚刚走到门口还听到里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此时像是静止了一般,有些狐疑,但即来之则安之。
他顺了顺自己的衣服,轻轻推开门。昂首阔步走到贾琏面前,拱手作揖“恭喜贾府,恭喜同知大人。”
贾琏本以为他是为了还钱而来,听了他的恭维声,心中了然,并未起身抬了抬手:“贾知府消息果然灵通,德妃娘娘刚刚册封,您就知道了,怎么不去府里道喜,先找我是何故。”
贾雨村自己挪了一张凳子坐在下首,摸了摸自己还未长出的胡须:“下官日日为国操心,忙于公务,昨日才听门子说了德妃娘娘的喜事,迫不及待想到府里去恭喜,这不想着和琏二爷兴趣相投,先来恭喜您,再到府里去么!”
如果说贾琏还是以往那个纨绔子弟,没有和黛玉相处,也没有认真读黛玉给的那两本书,听了此话一定会洋洋自得,以为家里出了个贵妃就可以得到高人一等。
但此时的他一心想凭借自己的能力飞黄腾达,明白依靠他人必不是长久之计,似笑非笑道:“原来贾知府这么有心,贾琏谢谢您了。”说着故意站起拱了拱手。
黛玉见贾雨村眼里只有贾琏,心中火冒三丈,恨不得捅破贾雨村的嘴脸,但想到以后的打算,只能不动声色。
虽然这个时代处于一个架空的年代,但国家的管理机构,人与人的之间的礼仪依然和华夏古代相同。
省级知府位居四品官职,而贾琏只不过是个五品同知,还是个不用上班的闲职,如果真要按职位来说,贾琏见贾雨村是要行跪拜礼的,黛玉作为贾雨村的学生,更是要行大礼。
但贾琏和黛玉却依仗贾府在京都的地位,故意装大对贾雨村的职位仿若无睹般,稳坐在主位不动弹。
贾雨村一直依附于贾府,又因元春的册封更不敢要挟两人,但当了四年的知府,官威在,想着黛玉也不过是客居贾府和自己处于半斤八两的地位,作为自己的学生不但不拜自己还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
悠悠开口:“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孩子几年未见怎变的如此无礼。”
贾琏和黛玉一荣俱荣,见贾雨村还以老师而自居,当着自己的面奚落起了黛玉,要是以往这么做他绝不阻挠,但黛玉现在是他上司,而且要回来的钱也是为了给他充面子,狭长的狐狸眼像利剑般射向贾雨村。
贾雨村只觉得一股寒光袭向自己如临大敌,但依然装着无事人般端坐在椅子上。
雪雁听着越发觉得不对,趴在黛玉的耳边低声寻问:“姑娘,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黛玉对贾雨村的为人早已了解,但为了50万两银子作戏也得作全。
陡然起身,提着衣袍,跪在贾雨村面前,哇的哭了起来:“老师说的极对,黛雨这几年一日也没有忘记老师的教诲,老师常说:信使可覆,器欲难量,又说:大凡敦厚忠信,能攻吾过者,益友也;其诌媚轻薄,傲慢亵狎,导人为恶者,损友也。”
又道:“黛雨前日莽撞了,这几年在贾府也常读诗书,但只会死学书与老师相比还是年龄太小,想必老师一定不会以道德绑架于人,也必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人。”
贾雨村原本以为黛玉一定会像前日一样咄咄逼人,突然见她跪在面前说的头头是道,一脸蒙蔽,到嘴的反驳之语竟然无从说起。
贾琏早已习惯黛玉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斥责之词,也及时收回顺势道:“妹妹这话说的,贾知府不但懂得为官之道,还精通史书,妹妹是知府大人的学生,他怎么能怪罪你呢!以我看,知府大人一定更精通为人之道。”
雪雁路上听过黛玉和贾琏两人商量好的说词,此时见他们二人都改变了说话的方式。
她近日常听黛雨灌输着新理念脑子也比以前灵活了不少,见贾雨村没有扶起黛玉的意思。“扑通”跪在贾雨村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贾知府,我家姑娘从小身体弱您也知道,您怎么还不让她起来呢!亏她常常将您挂在嘴边,还说您时常教育她:做人应该与人为善,知恩图报。”
屯了屯又道:“可是贾知府您现在贵为四品大员,而我家老爷和夫人都去了,留下姑娘一人。姑娘前日所说之事并非空隙来风,其实奴婢比她更清楚,当年我家老爷对您比她还好,您和我们一起上船到京都,老爷留给您的单据我可是记的清清楚楚。”
此时的雪雁仿佛豁出去了般,不停的磕头:“知府大人,求求您将银子还了我家姑娘吧。”
贾琏自然明白黛玉和雪雁一唱一和的用意,忽地站起扶起黛玉将她按在一张椅子上:“妹妹你在给谁哭,小小一个知府还不是我们贾府帮着扶起来的,我们贾府还养不起个你吗?你这是给谁再下跪,别丢了我们贵妃娘娘的脸。”
贾雨村被黛玉和雪雁的哭泣搞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听了贾琏的话,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他明白没有贾府就没有他,今日之所以见贾琏,就想买通他不还黛玉的钱。
他眼睛转了转依旧失口否认:“今日我是来给琏二爷道喜的,不是看你们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