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富张了张嘴,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只听柳茄满脸的恨意,一字一顿:“宋,辞,忧……你居然提到了她!”
钱富一看柳茄这反应,心里猜测着两人是不是有仇,忽然十分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
作为柳茄的贴身丫鬟,紫烟自然是知道柳茄恨不得宋辞忧死的,只是没想到,再次听到她的名字,会是被一位大夫提起。
那个宋辞忧,那日逃过了她的暗杀之后便销声匿迹,任凭她的人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在安阳城的蛛丝马迹,她想,或许她已经离开了安阳城。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的家人都在富云镇,迟早有一天,她会亲自为哥哥一家报仇!
若不是她身后有战王,她区区一个孤儿,又怎么会活得到现在!
柳茄越想越生气!脸色又开始阴沉了下去,本就丑陋不堪的脸因为表情太过扭曲,显得更加可怖!
她看向钱富,“还有别的大夫可以举荐给本夫人吗?”
钱富看着柳茄那双森寒的眼睛,心里不停的打鼓,他抹着额头的冷汗:
“回,回夫人,没,没有了……”
“那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不……”
钱富慌了,“不!夫人,求求你别杀我……”
忽然,外头的丫鬟刻意提醒:“夫人,老爷回来了。”
柳茄的脸色瞬间由阴狠化为惊慌!她急忙对丫鬟说道:“紫烟,去告诉老爷,就说我突发恶疾,为了老爷的身体着想,暂时不宜见面,让老爷不必担心!快去!”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不等紫烟出去,外头已经响起丫鬟小厮行礼的声音:“老爷回来了!”
柳茄更慌了,“紫烟,快!”
紫烟不愧为最了解柳茄的人,知道她此刻最担心的就是卢邢看到她的样子,便飞快跑出屋子,把门给关上,转身直接跪在卢邢脚下。
“老爷,大夫正在给夫人诊脉,夫人突发疾病,担心传了老爷,特命奴婢转告老爷,暂不宜见面,请老爷回吧!”
卢邢想起昨天夜里柳茄一直在说不舒服,也没多想,这些年来,茄儿一直都是心心念念为他着想,生病了从来不见他,生怕影响他的身体。
“夫人可严重?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要闭门修养。”
“原来如此,那我便先回书房处理公务,若有什么事,急事来禀报!”
“是,老爷。”
丢下一句话,卢邢转身离去。
屋子里的柳茄从窗户看到卢邢离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夫们被留在卢府,柳茄直接下了死命令,想不出办法,就别想走出卢府。
夜里。
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再次袭来,柳茄现在已经明白为何有这种感觉了,这就是皮肤松弛下垂产生的,她猛然惊醒,浑身冷汗惊坐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成这样了吗?!为什么还有这种感觉?!!”
“紫烟!紫烟!拿镜子来!!”
紫烟就守在榻外,被叫声惊醒,她抬头看向柳茄,瞬间被吓出声!
“啊!夫人!”
看到一向稳重的紫烟露出这副面孔,她心里再次升起一股恐慌:“怎么了??我怎么了?!!”
“夫人,奴婢觉得,毒性好像又加重了,您的发丝,发丝更白了,皮肤也比白日里更松了些……”
说完这番话,紫烟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看到柳茄那可怖的眼神,像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她!
“夫人……”
就连紫烟,此刻也忍不住颤抖!
………………
发了一夜的疯!早晨又死了一个不小心伺候的丫鬟,整个芳柳院弥漫着血腥气,大夫们个个脸上都浮现出颓败之色!
钱富壮着胆子对紫烟道:“紫烟姑娘,我不知道夫人与宋辞忧宋大夫有什么过节,但现在治好夫人是最要紧的事,不如还是先把恩怨放一放,派人去请宋大夫吧,老夫这些年游历四方,唯独只佩服过那位姑娘的医术,若是她不行,只怕……只怕没有人能解了!”
紫烟又何尝不想,可柳茄绝口不提,而且最主要的是,钱富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她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宋辞忧在哪里!
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抓痕,那是昨天半夜里,柳茄发疯时抓破的。
夫人那双怨毒的眼神,她现在还心有余悸。那是一种恨不得把她的脸皮撕下来的眼神!
紫烟垂着眼进了房间,一如既往恭恭敬敬的道:“夫人,方才那位钱大夫又提起宋辞忧了,还说若她不能解,只怕无人能解了,奴婢知道夫人看不上宋辞忧,只是若能让她为夫人做点事,即便是死在夫人手里,也是她的福气了。夫人何不准了让她来看诊!”
榻上把自己裹成蚕蛹的人,听完紫烟的话,半晌都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她开口:“你倒会说,可……自从她进了安阳城后便人间蒸发了,本夫人派出去的人搜不到她的踪迹。”
每一次提到宋辞忧,柳茄都恨得牙痒痒:“姓宋的……”
“姓宋的……”
紫烟听到这句话,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忙道:“夫人,奴婢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位宋宋姑娘,她不也是大夫吗?或许可以让她来试一试!”
柳茄尖厉的声音瞬间响起:“你还敢提她!!宋…………”
怒喝声戛然而止!
“宋辞忧,宋宋……大夫,商人……”柳茄反复咀嚼着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