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家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拿奁阁来至我苏家于危机之下…”
这一声语,从屋外传来。
咯吱…
推门声响,苏娆这才迈步走进来。
一身太子装束,又是化妆着颜为太子的面容,这么走进来,苏家一家人皆微变面色,却也只是短短刹那。
“娆儿…”
苏母一声试探。
苏娆撩袍,直接跪地,这是对因她牵累苏家如此祸乱处境而自责于心。
“皆是娆儿大意,才累及我苏家而今处境,若一开始娆儿直接关闭奁阁,也不至于让姚家逮到如此机会。”
虽为太子装扮,可声音明显是苏娆的。
苏家一家人当即两步走过来。
“娆儿…”
苏母扶起苏娆,第一句话不是苏家而今的危机,而是关切苏娆安危。
苏家其他人也个个忙检查了苏娆是否安好。
唯有苏二没上前,而是看了眼屋外把守的苏寒。
苏寒点头一下,告知苏二并没人来监视。
在苏娆前来之时,她就已经让围绕在松鹤堂周边的那些禁卫军撤远。
皇上诏瑜护苏家安全,可不是监视。
太子殿下待民从来亲和,对苏家人更礼数有加,他如此言,让禁卫军退下,禁卫军自然也不会生疑什么,皆听从太子吩咐,退离松鹤堂外。
“小妹既如此回,想必心中已有应对之策,现在不是互相关怀自责之时,先解决眼下困局,之后再叙。”
得苏寒肯定并无人偷听,苏二方才走前,面上寡淡漠色,眸内也漠感,唯有对他真正了解之人,才会察觉他如此漠感之下所有的那份关怀之心。
苏娆既是如此伪装回家,那必不能多待。
虽从百里坡赶回琅京最少也要四个时辰,可一但云穆睿那边察觉不对,一封传信,姚丞相这边就会反应过来。
所以苏娆还是尽快为好。
在苏二如此话下,苏家其他人也皆静下,苏娆也不再自责,看着苏二一眼后,便言说了她的应对之策。
“爹爹,二哥,此次我前去诸暹,知晓了件与瑜皇有关之事,诸暹国内看似表面和谐,实则其下波涛滚滚,比之而今我们这云琅,更为汹涌…
那对恩爱有加的诸暹国皇家夫妇,实则貌合神离,诸暹国那位毅亲王与其皇嫂,更因卫皇而明争暗斗,而那位容皇后,她不仅把持着诸暹朝堂,更是与我们那位瑜皇有不小牵扯…”
提及到瑜皇,苏娆的声音终究还是有些难以克制的低压,尤其是现在苏老将军被瑜皇困于宫内,虽因自己缘故,可这还是让苏娆对瑜皇又心生杀念,心中那藏匿已久的蚀骨仇恨还是又一次跃跃欲试想要出来。
垂落的柔荑蜷捏的紧,泛出淡淡苍白之色,唯有如此,苏娆才能让自己冷静,冷静而又理智的清醒着。
将她在诸暹所知一切简明扼要告知苏家人。
诸暹国容皇后便是解她苏家现下困局的最好替代。
“要解我们苏家现下危机,其实很简单,只要奁阁不是我们苏家所开,那么而今这困局就不会是困局。”
她‘萧公子’这个身份是真还是假,只需将其推至诸暹即可,姚叶庭所见乃是诸暹国容皇后故意为之,姚叶庭被其迷惑,她之目的就为离间苏云两家,意图挑起云琅内乱。
云霁既然前往诸暹行事,那想必云瑜心中对容皇后对他的爱恨自是清楚无比,那么在帝王的多心多疑之下,为了云琅安稳,云瑜也必不会动她苏家,否则一但诸暹乘机生事…
而奁阁,乃是诸暹国毅亲王暗中所开,萧公子非她,而是毅亲王的人,暹毅迟韶为何要在云琅暗开奁阁,那自然便是因容皇后拿卫皇威胁…
苏娆此番计策,将诸暹国牵扯进来,也将暹毅迟韶牵连其中,解她苏家困局,一点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只凭着暹毅迟韶敢做出天谷关郡那等算计之事,苏娆就不会心慈手软。
乘此次事,苏娆也准备借机将奁阁关闭。
一来出而今之事,奁阁必再难开下去,若继续开,萧芷等一应阁中人必有危险。
二来也因暹毅迟韶,暹毅迟韶敢算计伤及浩叔,这是触及苏娆的底线,苏娆就绝不会再让萧公子继续为其所用。
说她背信弃义也好,说她阴险小人也罢,都无所谓,反正她本就不是好人。
“娆儿,你此计虽能解我苏家困局,可这牵涉两国和睦,一但处理不慎…”
虽然苏娆的策略很好,可涉及两国,苏父刻板性子,自是免不得多想些。
“大伯,小妹既如此言,想必心中有数。”
苏娆尚未曾为苏父解答,苏二先开口。
对于苏娆所为,苏二相信苏娆能处理好。
苏娆面上当即一笑,心中压沉消失一分。
“爹爹,娆儿知您顾虑,不必担心,云霁与诸暹卫皇早已达成共识,我此举最多不过加深容皇后与瑜皇之间本就存在的问题,不会累及两国邦交和睦。”
有苏娆如此解释,苏家人也再没有顾虑。
苏娆与苏家一家人说完她的应对之策后,便准备去奁阁一趟,看萧芷是否将她所安排办妥,奁阁中人是否以最快速度从暗道内安全撤离。
与苏父苏母告辞,苏娆再次跪地一叩,这一次跪,不是因为心中自责,而是拜别父母,让他们别担心,放心,不出一日,她便会回家来,用苏娆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回来。
“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