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的双手在徐大成的断骨处摸着,细心地感受他骨头断裂的地方。
她的这翻行为在这里的人看来是十分大胆的,甚至是无耻的,可在场的徐家人却没一个人打扰她,也没人觉得她这行为有什么不妥的。
可在那不懂行的大夫眼中却成了惊世骇俗的举动,他想开口,却被跟来的白子琰一把捂住了嘴,“你要是敢开口打扰她,我叫你从今以后,两条脚都不能动。”
虽然看着青宁这样摸索一个男人的腿,白子琰觉得自己心里很难受,可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他也曾让大夫帮着接过骨,所以知道这套流程,可是他此时恨不得躺在炕上的人是自己!
他虽然看着这一幕剌眼极了,理智却还存于脑中,知道这不过是医者最常用的摸骨治疗,只能把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
好在青宁的动作很快,摸索了一会儿,就向徐香梅要来剪刀,剪开徐大成断骨处的裤管,双手一用力就把他的断骨接好了,上面涂上空间里制出来的药膏。
用夹板将徐大成的腿固定好,缠上布带,这才对徐香梅说:“我开个方子,你……”
“我去,青宁,你开方子,我去镇上买药。”徐铁柱道。
青宁点头道:“好,这些药正好我家里没有,你到叶家药铺去抓药,要是药钱不够,先让叶大夫赊给你,不过他看到是我开的方子,也知道的,药钱的事不急,先给大成哥治腿才是。”
徐铁柱听了,谢了又谢,就要出去。
“爹!等一下!”徐香梅却开口了。
“什么事啊?”徐铁柱现在心急如焚,对女儿的口气也就不大好。
“把这人也带走。”徐香梅抓也地上的中年人道。
“你干什么?”那人刚才只顾着看热闹,没走,直到听到青宁很随意地说出叶家药铺看了她的药方就会赊药,才惊觉这姑娘不是普通人。
只是现在要走已经来不及了,徐香梅抓着他到自家爹爹面前,“顺便把他送官,这样不会治也硬治的庸医,指不定害死过多少人呢,咱家也不是老实好欺负的。”
“是该把人送官。”徐婶也怒声道:“今天要不是有青宁在,我儿子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罪,当家的,把他送官!”
“不要,不要把我送官,我……我陪你们钱。”那人慌张地说。
虽然他不会接骨,但也学医多年了,甚至一些小毛小病还是可以治的,只是这要是一进官府,以后根本就没人会找他看病了。
“那让你来给我儿子治伤的人知不知道你不会接骨?”徐铁柱问了一句。
“知……知道。”那人咬了咬牙道:“其实我不是一点也不会,只是这小伙子的腿伤得有点重,所以……”
“胡扯!”青宁本来还没那么生气,但听这人这时还想推卸责任,当下也怒了,“明明大成哥原来的腿伤不重,是你不懂装懂地乱动,才造成了二次的伤害,加重了伤情,居然还推脱。”
徐铁柱一听是这个庸医加重了儿子的伤情,再也没犹豫,拖着中年男人就往外走。
这会儿他也不想息事宁人了,无论怎么说都是儿子比较重要。
“等等,徐叔。”青宁和白子琰一起开口。
两人互看一眼,青宁的眼神立即移开,对徐铁柱道:“这人是你的主家送过来的,我看还是私了吧。”
“是,是,是,这位姑娘说的对,还是私了吧,我愿意赔钱,赔十两银子怎么样?”那人也没想到青宁会为自己说话,赶紧道。
“十两,你打发叫花子呢,病人一副药都不止十两,你就给十两,真好意思说得出口!”青宁嘲讽道。
“二十两,二十两!”那人心里暗暗懊悔,怎么忘了这姑娘懂医术,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副药要多少钱?自己这是坑错人了!
青宁不说话,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那人被看得心底直发毛,颤拦着手,抻出三根手指头,说:“三十两?”
“徐叔徐婶你们看呢?”青宁没有回答他,而是把决定权交把了徐家夫妻。
“不行,一定要告官。”徐香梅怒道。
徐铁柱倒是想得多,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今天是谁替我儿子看的伤?”
“是一位姑……”那人见徐铁柱一瞪眼忙改口道:“是你们请到了叶家药铺的大夫。”
“嗯,记住这一点,留下三十两银子,滚吧。”徐铁柱点头。
“是,是,是,我滚。”留下三十两银子那人就要走,却被白子琰一把拽住,恶声恶气地道:“记住你的话,要是一不心小说错了,我会上门去提醒你的。”
那人听了这阴测测的声音,心里直发毛,赶紧留下三十两银子道:“不敢乱说,不敢乱说!”
白子琰这才满意地放开他,那人一溜烟地跑了。
“爹,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徐香梅有些疑惑地问自家老爹。
“不然呢?真送官了,我们也不一定能讨得到好处,而且青宁为你哥接骨,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她不守妇道,我们不能连累了她的名声。”
“谢谢徐叔为我考虑,其实我在开始学医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那么一天,我不在乎。”青宁感动于他的细心。
“你不在乎,我们在乎,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要不是康伯不在,我也不会让香梅去找你,哪怕是康伯和你一起来,传出去也没人会想到你身上。”
“好了,你在家坐会儿,我去抓药了。”徐铁柱戴上斗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