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宁看着他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问出这么一个蠢问题,不由得笑道:“大概是昨夜没睡好,才会问出这么一个蠢问题,别介意。”
白子琰听她这么说,既失望又安心,随即又紧张了起来,“你昨夜没睡好?怎么啦?是不是太累了?”
“没什么。”沈青宁却只说了这三个字,又问道:“那两只野鸡是你新上山打的吗?”
白子琰一愣,忙道:“是的,你还想吃什么野味吗,下次我给你去猎。”
“不用了,家里还有不少吃的。”沈青宁淡声道:“你家要是没吃的,可以拿些回去,现在天冷,野兽不好吃的,山里更危险,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还是少去的好。”
“我知道,我知道。”白子琰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语气也轻快了起来,似乎除了这三个字就不会说别的了。
好半天才又说道:“我会好好保护的,也倒好好保护你们兄妹。”后一句话是他在心里说的。
沈青宁又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说的这话有让人这么高兴的吗?很平常的一句话吧,难道这家伙非要自己恶言相向,才会正常一点?
不对,自己哪怕是对他恶言相向,这家伙也不正常,自己倒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碰到这么个不正常的家伙?虽然脸长得好,脑子却是时好时坏的。
再远的路也有尽头,何况一个村子才多大?
很快就到了徐家,白子琰不舍地说:“我走了,天气冷,别总是出门,没事就在家里烤着炉子看看书吧,别舍不得用煤,用完了我再拿来,也别纳鞋底子了,改天我从镇上给你带点过来。”
沈青宁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无语,然后转身进了徐家的院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正月就快过完了。
正月十五按理说应该很热闹的,可是那天又飘起了雪花,所以那天的灯会也不热闹,何况沈青宁兄妹忙着赚钱,也没那心里去看。
一过正月,日子就变得格外的快,尤其是在没人找麻烦的日子,沈青宁兄妹几个过得更是舒坦。
直到三月,村道边的柳树都抽芽了,漫山遍野的草儿也开始绿儿,微风吹过仿佛一幅生动的水墨画。
这段日子,沈青宁家的日子一直过得很平静,还一心巴望着找他们茬的沈家老宅那边也不再有人上门吵闹。
更可能的是,这一段日子里,沈家老宅出了一件大事,沈玉香滑胎了。
对,就是她滑胎了,听说是有一天在自家院子,被刚从外面淘回家的沈元宝不小心撞到,然后就小产了。
大家在猜测沈玉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同时,也庆幸她是在自家院子里摔倒的,不然不论谁碰见了谁倒霉,沈老太的泼辣不理理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
沈青宁也暗自庆幸,庆幸自己自从听了韩文泽的话后,就再也没理过沈家那些人,哪怕他们在外面怎么传自己的闲言闲语。
而这一次沈玉香出事,自己更是没有掺和进去,否则自己说不定就成了害小姑小产的罪魁祸首了,好险!好险!
而在陈家,沈国民正坐在陈金根下首,“陈叔,我这次来也不多说什么多余的话了,就是想打听一下,有没有地我想盖两间屋子。”
“咋啦,青宁兄妹几个还不让你在他们家住了,我找他们去!”陈金根说着就要起身。
“不是不是,那几个孩子都是好的。”沈国民忙站起来拉住陈金根。
一旁的陈奶奶出声让自家老头子停下来,“老头子,你先坐下来听听国民怎么说,青宁那几个孩子的品性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觉着做不出来那么绝情的事。”
“是啊,陈叔你误会那儿个孩子了,那几个都是仗义的孩子,想当初我这条命要不是青宁也救不回来。”
陈金根奇道:“你那命不是镇上的叶大夫救回来的吗?”村里人人都那么认为,哪怕后来沈青宁又帮沈国民治过,大家也以为最初救他的是叶大夫。
沈国民也不藏着掖着了,“其实在叶家药铺为我治病的就是青宁,听叶大夫说,青宁是他师傅的关门弟子,她那时用的一套针法是连叶大夫都没有学会的,救人的同时也很耗费自己的体能。”
沈国民将当初的事说了一遍,又道:“而且我一回村学被家里赶了出来,青宁他们二话不说的把我收留下来,不但供我吃喝,还每天变着法的给我做药膳养身子……”
“可我怎么听说,这些是因为你家青枝卖身给沈青宁的缘故?”陈金根说。
“这是我那不贤的婆娘说的吧。”沈国民深吸一口气道:“我青枝是故意这么说的,不然她还不知要怎么纠缠青宁呢,其实青枝也是想卖身的,可青宁不许,她说青枝这一卖身就不是良籍女子,对她的将来会有很大影响,所以我们还是寄住在他们家的。”
“青宁见我在编竹筐子攒钱,还给我画了不少新样式的竹椅,也就是这些竹椅让我多赚了好多钱。我家青枝起先只会绣一些简单的帕子去卖,后来还是她出主意让她做玩偶卖,原料都是她提供的,却一点原料费也不收。”
“这也是我们能这么快赚够钱的原因之一。”
“这……我还是要去问问。”陈金根沉思了一会儿道,“你要我家里等会儿吧。”
这回陈奶奶却没拦着他,两人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她知道这回老头子去问,只是觉得沈家兄妹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