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凑趣的妇人自然也看见张小杏了,不由得提醒道:“周家嫂子说话可小心着点儿,人家可是跟地主订了亲的,听说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口气里既有不屑,又带着浓浓的酸意,“瞧那身上的料子,多鲜亮,是绸子的吧,看着就滑溜。”
那花一样的年纪,和鲜亮的衣裳全都是她艳羡的。
“哼,不就是要嫁给一个老棺材瓤子吗,有什么好显摆的!”玉树娘撇着嘴说着风凉话,“要我说啊,不如趁着年轻,找个老实本份的小伙子嫁了,省得嫁过去守活寡。”
“万一年轻寂寞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是她一个人,说不定还要被浸猪笼呢。”
玉树娘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张小杏又离得不远,早就听得一清二楚的,一张小脸气得铁青。
之前玉树娘说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她都忍下了,可现在那女人越说越难听,她可忍不了了。
“哼!某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知道我要嫁给地主,心里其实不知道有多眼红呢,只不过啊,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命啊!”
张小杏叹了一声,“可这上了年纪怎么办呢?就算想倒贴上去,也要看有没有人要,只好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别人,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到了晚上就想男人!”
张小杏也是个牙尖嘴利的。
沈青宁觉得这回有热闹瞧了,就把徐香梅几人拽远点,省得被秧及。
不过她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有现成的热闹不看,不是她的风格,就在不远处找了个好位置站定。
“小蹄子,你嘴巴不干不净的在说谁呢?”玉树娘一听就不乐意了,而且她发现周围的人看她的眼光也变了,甚至有的还朝后退了几步。
其实吧,她和沈元华做的那事,连沈青宁兄妹都碰见过,村子里的其他人肯定会有所耳闻的,毕竟周家住在村子里,四周都是人家。
张小杏见玉树娘不吱声了,以为她心虚了,当即就冷笑道:“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个贞洁烈女啊,这男人还没死几天呢,就穿红着绿的,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赶紧找个地方抚平你满脸的褶子吧!”
玉树娘尖叫一声,年龄是她的硬伤,不然她早就算计着嫁给沈元华那小子了。
可自从意个得知张小杏和沈元华也有一腿的时候,她心里就憋了一口气,处处想打压张小杏,偏偏这年龄是硬伤,此时听到张小杏拿年龄取笑她,她气得差点撅过去。
“看我不挠花了你的脸,让你满嘴喷粪!”不就是仗着有一张年轻的脸蛋吗?如果毁了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得意。
说着也不等沈青宁看清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就扭打在一起了。
玉树娘作为年长的,打架经验一看就很丰富,扑上会直接冲张小杏的脸蛋又是挠又是抓的。
张小杏一个反应不及时,被抓了好几下,当即惨叫一声,也不知道是伤口真疼还是装的,抬脚就往玉树娘身上踹,只可惜她的裙子太长,一脚踹出去,没踹到人差点儿把自己绊倒了。
玉树娘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沈青宁正疑惑她哪儿来的那么好心呢,就见她快速地在张小杏脸上又抓了两把。
沈青宁看得瞪目结舌,那速度得要在多少次实践中才能总结出来啊!
张小杏又是叫又是骂的,“啊,你敢挠我,看我不打得你……”她闭着眼睛挥舞着手臂就是一顿乱抓。
你还别说,乱拳能打死老师傅,她这一通乱抓,还真让她得手了几次、
场面一片混乱,来看热闹的人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大家也傻眼了,居然没有人第一时间上前拉架。
沈青宁倒是看得兴致勃勃,这古代女人打架她可没瞧见过,现在在她眼前真实上演,她又怎么肯放过,就当是今天出来看热闹的意外之喜了。
周围乱哄哄的都是人,看热闹的有之,担忧的有之,说风凉话的有之……沈青宁和徐香梅几人离着战圈远远的看热闹,不予置评。
倒是跟徐香梅相熟的那姑娘,年纪比较小,小声嘟囔道:“啧啧,这下脸都被挠出血印子了,不知道下个月能不能长好,耽误成亲可就不好了。”
“喂,小花,你小声点儿,小心别人听到了。”徐香梅伸胳膊碰了碰旁边的姑娘,有些无语,平时看着挺靠谱一个丫头,怎么……
好吧,说实在的,她也挺好奇的,只是这天黑了看不清楚,又看看边上的沈青宁,她也是一脸兴味地看着那边,只是嘴里没念叨。
“青宁,你看得清楚她俩怎么样吗?”见她看得认真,徐香梅好奇地问,这天都黑了,她能看到什么!
沈青宁一笑道:“张小杏被挠了个满脸花,周婶子的头发被抓散了,眼睛也被戳了一下,现在两人被拉开了,两人都没占到什么好。”
“啊?”徐香梅一脸呆愣,她怎么会看得那么清楚?
那边张小杏和玉树娘被人拉开了,有人就开始和稀泥,“大伙儿都在一个屯子里住着,有什么话不能说开了啊,怎么还动上手了呢。”
“哎呀!小杏这脸都花了,不是我说啊,玉树娘,你也一把年纪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啊,小杏下个月还要嫁人呢,你这把人脸抓花了,让她怎么办?”
这句话明着是说玉树娘,但也不忘数落张小杏几句,“你说说你这孩子,你周婶子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跟她动手呢,还戳眼睛,这眼睛是能乱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