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家,林汪氏也在教育自己的儿子。
她是个有算计的,家里婆婆不待见自己,自己还有一个拖油瓶,她总得给儿子谋福利。
但这福利从哪来?自然要落到自家男人身上。
至于儿子挨打的事儿,在她看来,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她也没多想,只告诉儿子,“下次有人欺负你,你就给娘狠狠地揍回去,别怕事儿闹大,有娘给你在后头撑着呢。”
所以说,每个问题孩子的后面都有一个问题家长,就如这陈大贵的娘,有这么个只知道一味纵着孩子的娘,他要是能学好还真就怪了。
“娘,你给我找个捧子,我打不过那死丫头,我拿棒子揍死她。”陈大贵一脸阴狠,小小年纪看着就不是个善茬。
不过这林汪氏总算还没蠢到家,听了这话忙道:“儿子啊,打人也就打人了可不能拿棒子啊,万一失手将人打死了那可得偿命,到时候你被抓到大牢可就再也看不到娘了。”
林汪氏拉过儿子,抱在怀里轻声软语地哄道:“贵啊,听娘的话,可不能把人往死里打。”
陈大贵扭着身子就从林汪氏怀里挣扎出来,他都长大了,不喜欢娘老抱着他。
脸上的阴狠之气却一点也没散,“可刚才你不是让我狠狠地打吗?”
“娘是……”林汪氏一顿道:“娘是说你狠狠的打是可以,但不能把人打死,你小孩子家家的下手没个轻重……”
说到这里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照着儿子的后背就拍了一下,“你现在也学会跟娘顶嘴了,看我不揍你!”
陈大贵急眼了,“你是不是找了男人就不要儿子了?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儿,昨儿你和那个男人……”
林汪氏忙捂住儿子的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你个缺心眼的娃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这小子就是一讨债的。
“谁让你不疼我了?”陈大贵不满地道。
“好了好了,谁说娘不疼你了,你是娘的心肝宝贝,娘不疼你疼谁!”林汪氏忙不迭地哄儿子,“贵啊,你乖乖的,以后这种话不能出去说,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陈大贵斜睨着她,语气很不耐烦地道:“你还有事没有,没事我出去玩了。”
“傻小子,一天竟知道玩,也不知道顾着点儿正事儿。”林汪氏拉过儿子的手软声细语地道:“之前娘跟你说的话都忘了是怎么的!”
陈大贵昨儿挨揍了,今儿他娘也没给他讨回“公道”,正是心气不顺的时候,此时林汪氏更是叽叽歪歪地招人烦,就道:“你天天嘟囔那么多,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句话。”
说着又要甩开林汪氏的手。
这孩子,真是被自己给惯坏了!林汪氏心里想,脸上眼里尽是无奈,“娘不是告诉你了吗,到了这要叫那人爹,别一口一个那人,一口一个他的叫。”
“我不叫,他才不是我爹,我也不要一个独眼当我爹。”陈大贵一听就急眼了,他才不要让人笑话呢。
林汪氏忙捂住他的嘴巴,“我的小祖宗哪,你小声点儿,你是怕人听不到吗?”
她打眼去看西屋那边,还好那边是关着门的,应该不会听到什么。
林汪氏又气不过的想打儿子,手都抬高了,终究是不忍,落下时变成了轻抚,唉了口气道:“你个缺心眼的,娘之前都教你什么了?”
“让你哄好你这个爹,回头他家里的家产还不都是你的!”
“你也别犯傻,人家自己也有儿子,你要是不好好哄着人家,那家产能落到你头上,人家也不是傻子啊。”
“叫爹他就能给?你也知道他有自己的儿子,也知道他不傻。”陈大贵当即反驳道。
“他有儿子能有什么用?”林汪氏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一个三四岁的小奶娃,谁知道他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敢跟她儿子争家产,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陈大贵看着自家娘亲脸上的阴狠,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浑身发冷,明明这屋里没风,他却觉得好似有一股阴风刮过。
林家的另一个屋里,虎子奶奶可不知道自己的亲孙子要被算计了。
她此时正算计着自己的儿子呢。
林大伯看着自己娘拉着自己哭天抹泪的,心里十分的烦躁,“娘啊,你倒底有啥事?你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儿啊,你瞅瞅你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啊,哪有媳妇这么对婆婆的,你瞧她打娘给打的。”
虎子奶奶哭叽叽地说:“娘我活了这一把岁数还没糟过这罪呢。”
“你看看我这头发,被她薅了多少?她当她薅鸡毛呢?我这当婆婆的还得看媳妇的脸色过日子,这日子没法了……”
虎子奶奶越嚎越大声,只早脸上却不见半点泪珠,甚至还能分出心神来打量儿子的表情。
林家大伯一脸为难地坐在炕沿上,一边是生他养他的老娘、一边是娇娇软软的媳妇,你让他一个老爷们怎么办?
休了媳妇?
怎么可能,新媳妇刚进门,他又正当壮年,虽然瞎了一只眼睛,可也不耽误他当男人的正常需要,那林汪氏也是三十如狼的年纪,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分得开?
再说不要娘,那就更不可能了,若是他真这么做了,村里人的唾沫星子就得把他淹死。
所以这林家大伯愁啊,觉得两个女人都不能让他省心,但一个他离不了,一个他不能不要。
“儿啊,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