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妈呀,杀人了……”林汪氏发出尖锐的嘶吼,疼的她差点儿岔气了。
“你嚎什么玩意嚎?你给我闭嘴,你个毒妇!”有庆媳妇的大手咔咔又掐了两把,这个解恨啊。
旁边几个拉扯她的妇人也生气,动作很粗鲁,不过却没像有庆媳妇这么狠,反而看她的目光有些鄙夷。
有庆媳妇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大声的嚷嚷道:“看着我干什么?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了么?”
“这个毒妇差点儿把虎子打死了,那么小的孩子她都下得去手,她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掐她两把你们是心疼了?她把虎子打吐血的时候你们怎么没说什么呢。”
众人都不吭声,心里也恨林汪氏,不过让他们下手吧,她们又下不去这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有庆媳妇这样“愤世嫉俗”的。
能把别人的仇恨当成自己个的,在庆媳妇这也是一种本事。
“你个小蹄子,你给我等着。”好半天林汪氏才缓过气来,张口就骂。
“老娘等着呢,你给我闭嘴吧。”有庆媳妇恶狠狠的,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破帕子,粗鲁的塞到林汪氏的嘴里,动作那个粗鲁的啊,啧啧,沈青宁都看不下去了。
瞧瞧,林汪氏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被塞的直翻白眼,也不知道是恶心的啊还是恶心的啊……
沈青宁暗自冷笑,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倒是有点儿喜欢有庆媳妇这个性格了,疾恶如仇的,没什么坏心眼子,人挺实在的,就是……有点儿傻。
好吧,脑残其实是硬伤!
相比于林汪氏的嚣张,后面走过来的小刘氏整个人都显得呆愣愣的,虽然衣衫整齐,看着不似林汪氏那么狼狈,更没有被五花大绑,可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没有精神头。
沈青宁反应过来,怕是她已经知道了自家男人杀人的事儿,不然不会是这样一副失神的模样。
倒是最后被大家伙绑着过来的张佚牛,虽然看着憔悴,可看他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杀人犯。
陈大贵作为一个孩子,也被大家伙带来了,虽然绑着,却只松松的绑了胳膊,两个半大小子拽着他,把他带到了坟地。
“娘。”陈大贵看到林汪氏就“嗷”的一嗓子。
林汪氏呜呜的挣扎,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眼睛瞪得老大。
“你给我闭嘴。”有庆媳妇在她后腰上又是恶狠狠的一下子,林汪氏白眼一翻,闭幕点儿晕死过去。
陈大贵瞪大眼睛,想再叫,被身边的一个半大小子一瞪,吓得当即不敢吭声了。
这几天的“牢狱”生涯,显然让这小子懂了不少规矩。
众人看了一眼后面的林汪氏等人,谁都没吭声,人群却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林大头跪在坟前烧纸,想到娘亲生前种种,也掉了几滴伤心泪。
正哭着呢,突然听到陈大贵的动静,猛的站起来,结果一条腿正撞在旁边大石头上,哐当一下又摔了回去。
林大头一身孝,几天没好好休息也是一脸的憔悴,当场摔了个仰八叉,看着这个狼狈啊,可惜,没有人心疼,更没有人去扶他一把。
“爹你没事儿吧。”虎子忙去拽他,可惜他小小的身体哪里能拽的动,忙道:“爹,你疼不疼啊,摔坏了没有?”
多么贴心的儿子啊,硬是狠心的给卖掉了,大家伙暗恨,更觉得他不值得同情。
林大头心里有鬼,一下子就看懂了大家伙的目光,一把推开虎子,“我没事儿,不用你管。”
虎子一屁股坐在一堆碎石上,夏天穿的本来就少,小孩子又细皮嫩肉的,当即摔的红了眼圈,瘪着嘴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虎子不哭。”一个妇人忙抱起孩子,气道:“你跟孩子撒什么气啊?”
林大头爬起来,气正不顺呢,当即回嘴道:“我管我自己的儿子,跟你什么关系,你是他什么人啊你管我们家闲事儿?”
“你们家闲事儿?”妇人冷笑,“这虎子都被你卖了,如今人家是康伯家的人,你打康伯家的人,康伯可是会来找你算账呢。
”随即骂道:“呸,臭不要脸的,卖儿子,还说是你儿子,真不要脸。”
林大头气的浑身哆嗦,这人是来他们家帮忙的还是来拆台的?
陈金根看事情闹的不像样子,忙道:“行了,都别吵吵了。”明面上是帮着刘家平息事端,实际上却在那妇人骂过之后才开口,显然的偏袒啊。
林大头一口气憋在胸口,这个难受啊。
妇人哼了一声,瞪了林大头一眼,抱着虎子往后走,一边走还一边道:“虎子送完奶奶了,好孩子,跟着康伯回去吧。”
起初大家对康伯这个买主挺看不顺眼的,可看着林大头这样,大家伙倒是觉得虎子跟了康伯,或许也是个好事儿。
这什么人什么事儿都怕个对比,有林大头这样的所谓“亲爹”,虎子这跟着谁都比他强。
“咱们靠山屯最近发生了许多事儿,先是虎子这孩子差点儿被毒打的吐血,再就是小刘氏扯着厚脸皮去人家偷东西,又打伤了虎子,随后又是林家母子去张家讨说法结果虎子奶奶被张铁牛打伤致死……这些事儿想必大家伙都清楚了。”
陈金根顿了顿,“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林汪氏引起的,今儿把大家伙召集到此处,各位族老也在,大家伙就一起商量商量怎么处置林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