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住在这半山腰会惹出这事儿,他就听儿子的搬到村里去住了。
现在可好,连个村里人帮忙的都没有。
老人一脸无奈,那少年更是一脸苦闷。
蹙眉道:“她的脑袋,没事儿吧?”他真心希望是没事儿。当时看到她的时候,正好从马上摔下去,那么高摔到地上,头都摔破了,估计很惨。
想到这事儿韩文泽就是一阵愤恨。
“这……”老人很实在,害怕说出实情自家遭殃,可是说谎他又自责,就一脸愁苦。
韩文泽摆摆手,不用说他已经知道了。
愤恨的砸过去一拳,土坯的房子当即簌簌掉下一堆土屑。
“少爷。”心腹惊呼一声,“少爷你的手?”
韩文泽举起手,白皙的手指上都是血迹,他却浑不在意。
“告诉他们,如果不能将这伙人一网打尽,他们提头来见。”韩文泽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心腹心头一紧,“是!”这帮家伙也太不开眼了,居然去绑架沈家兄妹,这不是找死呢吗?
少爷调查了他们这么久,一直忍着没动手就是想在他们露出马脚的时候一网打尽,却不想把那几个孩子牵连了,少爷一定很自责吧。
心腹暗自叹息,他当初就说留下人盯着那兄妹,一方面监视一方面也是保护。
偏生少爷怕府里的人发现了连累那兄妹,结果可好,现在还是出事儿了吧。
特别是……唉,那三个孩子也不知道有事儿没事儿。要说这丫头也是命好,居然撞到了他们少爷。
难道是救了少爷一命,所以少爷也要救她一命?
心腹想着,或许这就是一桩因果啊。
有人过来给韩文泽的双手包扎,他不耐烦的扯掉纱布,大步走近房间。
“她现在能不能移动?”韩文泽看着身边的土郎中问道。
“能是能,可是不能颠簸啊,这姑娘伤的可挺重的。”流了那么老多的血,郎中也挺心疼这孩子的。
看着穿戴也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怎么就跟这帮煞星搅合到一起了呢。
韩文泽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弯腰抱起床上昏迷的少女,大步往外走。
“少爷。”心腹看到就是一愣,待看到韩文泽大步流星走向马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叹了口气,随手接过那丫头,待少爷上马了又重新把人交还回去。
“少爷,这里离永奉县城不远,却也有三十里地,山路难行,少爷是不是?”这一路抱着人走三十几里地,少爷也受不了啊。
“我怕她等不了。”韩文泽只说了这一句话,打马就走。
双手稳稳的抱着怀里的小、丫头,双腿磕着马腹,他也不敢走的太快了,一是怕自己摔下去,二来也是担心摔到了怀里小丫头。
自从母亲走后,这个世上给他最大温暖的就是在这丫头家的那段日子。
当一个人快要死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那个救了他的人,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对沈青宁,韩文泽甚至没有什么旖念,就是单纯的想要保护她,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要接她到身边,就觉得不该打扰她的日子。
韩文泽说不清楚对沈青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很多时候他就想着,累了倦了,偷偷的看上她一眼就好。
像是他这种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人,是不该打扰到她正常的生活的,更不配拥有她。
心腹紧紧跟在韩文泽身边,几次想要接过沈青宁,可一想到少爷对这女孩的执着,就暗自叹息。
少爷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亲人,母亲早亡,老侯爷又戍守边疆很难相见。
偏生内宅不安,少爷一直渴望亲情,对身边人虽然严厉却也关怀备至。
不想竟然就是身边人被人买通了,差点儿害了少爷的性命,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却也知道是这丫头救了少爷的性命。
现在看来,少爷只怕不只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在少爷心里,只怕这丫头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了吧。
心腹想到少爷看到这丫头受伤时的惊骇,默默叹了口气。
这丫头可是有未婚夫婿的,少爷现在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万一将来……唉!
韩文泽不知道心腹的想法,他只是稳稳的抱着怀里的小丫头,即使胳膊酸了、抖了也没有想过放下她,更没有让她坐到马上,很怕颠簸到她。
他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即使走到永恒,也不想将她放下。
另一边沈国杨一路追踪,终于还是让他把人跟丢了。
他毕竟是两条腿走路,那又是一匹受惊的马,哪里能让他追上。
不过这沈国成也是了得,竟然靠着一些蛛丝马迹查到了踪迹。
顾胜男跟在他身边,沈国成只是微微蹙眉,也没说什么,可是后来身边出现的少年让他愣了那么一瞬间。
“你是?”他记得,这少年当时可是叫女儿的名字的,而且看他的年纪不大,箭法却了得,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白子琰面对老丈人,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前世自己害得老丈人一家家破人亡,没有一个人善终。
面对年纪尚小的沈元安他都心虚,更别提老丈人了。
可再心虚也得面对啊,这算是他们今生第一次正式见面,白子琰不想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郑重道:“小婿白子琰见过岳父大人。”
他小时候见过沈国成,这么说也不突兀。
这下轮到沈国成傻眼了。
“你认错人了吧?”什么小婿?他早就把当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