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青宁果然没再去捡谷穗,不但是她没去,连沈元平和徐香梅他们也没去,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几天的天气都阴沉沉的,他们怕下雨。
这天,徐香梅拿着针线还来找青宁。
青宁也把家里人的几件衣裳都做好了,她就开始缠着徐香梅教她做鞋子了。
正好这天也下起细细碎碎的小雨,农家的女人,晴天就帮着去田间地头干活,雨天就在家里做衣裳鞋袜,一点时间也不会浪费。
“其实做鞋可比做衣裳简单多了。”徐香梅把她才做好的一双鞋带了过来,递给青宁道:“你看看,这是我才做的鞋子。”
“鞋底用棉线纳上,鞋机是我自己剪的,你要是嫌麻烦可以去买剪好的鞋面,回来纳在鞋底上就成,又方便又快。”
“不过这鞋面剪起来其实也不费事,一开始拿不准的话,多剪几块布头试试,就有手感了。”
“至于鞋底,那就得一层一层地糊了,只是这鞋底糊起来倒是有点讲究,糊的太厚了走路不方便,太薄了又穿不了多久就得磨破,一般的鞋都是糊上四五层就行了。”
“鞋底的样子一般都是自己剪的,要是你手上的力气够,可以把几层布叠在一起剪,差不多六层左右就差不多了。”
“这纳鞋底的线也不是一般铺子里能买到的,都要用买回来的棉线自己搓,不然这鞋底纳出来,没穿几回就散了。”
青宁细细地听着,她小时候也见过外婆纳鞋底,只是不知道里面的学门还不是一般地多。
“好,等天要是天转晴了,咱们一起去镇上把这批金银花卖了,你再帮我看看买些做鞋的布和线回来,我们兄妹几个总不能老是买鞋穿。”
“呀,我差点把那花给忘了,这两天我一直按照你说的方法在晾晒,这个真的能卖钱?”徐香梅再次确认。
“当然。”青宁肯定道。
“呀!”徐香梅突然惊叫了起来,把青宁吓了一跳,“咋了?”
“要是真能卖钱的话,咱村后的那个山沟沟里的金银花会不会全被雨打掉了啊?”徐香梅一脸心痛地说。
“应该不会吧,现在雨又不大。”青宁看了眼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淡定地道。
只是她的目光看到院外进来的人时,又转成了无奈,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徐香梅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看到戴着斗笠正和沈元平说话的白子琰,一脸意味深长地道:“这个白子琰咋三天两头到你家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你乱说啥呢,他现在是我哥的好朋友,正在教我哥认字呢。”这还是前天沈元平前几天露出想认字的想法,白子琰就自告奋勇地担任起这个老师的角色。
“白子琰啥时候跟你们家的关系那么好了?”徐香梅笑得不怀好意,“我瞧他每次上门都没空手来的,最不济也是几个鸡蛋,人家真的只是想跟元平做朋友?”
“这有啥真的假的!”青宁淡淡地说:“事实上就是,给我们拿东西可能是白伯父想报我爹对他的救命之恩吧。”
“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当做不知道?”
“啥?”
“那个白子琰每次在你家,都恨不得把眼神黏在你身上,他不会真喜欢你吧?还有上次,你们不是捡了个受伤的男人回来,瞧他着急的样子,就像自家媳妇要被抢了一样。”
“啥媳妇不媳妇的,香梅姐,你再乱说的话,中午就别想再吃我做的鱼了。”青宁脸一红,威胁道。
想到青宁做鱼的手艺,徐香梅最终还是屈服在美食下,两人又聊起了别的事。
白子琰一来,眼睛就瞟向屋里的青宁,只是看她一直跟徐香梅有说有笑的,就忍着没过去打扰,可是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瞟,怎奈佳人却连一个眼角的作光都没有给他。
他只好收起心思,对眼前的沈元平道:“元平,这几本是我开蒙时看的书,我全找出来给你拿过来了,以后也到了农闲,我会天天抽半天时间来教你认字。”
“谢谢白大哥,只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白奶奶和白伯父也要你照顾,你民不用天天来,我又不是想考功名,只是认几个字,不想当个睁眼瞎罢了,没那么要紧的。”
“我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好了,这事我跟我爹商量过,他也是同意的,所以就这么说定了,这有小安和乐乐,也可以跟你一起学。”白子琰不容反驳地说,他想为他们多做一点事。
这个大舅哥大概还不知道他自己将来的成就吧,所以他很乐意让他以后的路走得轻松点。
中午,青宁做了一锅鱼汤,炒了几个青菜和一盘鸡蛋,也算是不错的菜色了,虽然她做的鱼汤鲜味美,可是在白子琰看来,青宁家的日子还是过得很清苦,连一锅白米饭都吃不起。
他哪里知道,蒸饭的是沈元平,他已经习惯了用两种米掺和着一起蒸。
至于青宁,其实她觉得吃点粗粮没什么不好,何况这个世界都是天然无公害的粮食,何况在村子里,谁家天天吃白米饭?
于是就造成了这么个美丽的误会。
吃过饭,徐香梅帮着一起收拾了碗筷,看看外面的天气竟然转晴了,就拉着青宁到镇上去卖金银花。
白子琰想跟着,可是两个女孩子去镇上,他一个男孩子跟着好像不妥的很,于是眼珠一转道:“要不趁现在不忙了,大家一起去吧,我去金莲婶子的娘家借辆牛车。”
沈元安和沈青乐一听自己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