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收拾屋子时,从老宅那里带出来的旧衣服堆里找出来的,我们猜,应该是爹的。”沈元平答的无比自然,神色却有点怀念,他都快有点不记得爹长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白子琰一看沈元平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出声安慰道:“放心,岳,沈三叔一定会回来的!”一句岳父差点脱口出。
沈元平等白子琰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他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已经凝结,只有少数地方还渗着血珠,“白大哥,你这是……”
“不小心遇到一头野猪,可能是跑的时候被山石刮破的,现在已经不流血了,没事的,一点也不疼。”白子琰说得很平淡,可沈元平却知道,事实远没有他说那么轻松,他虽然不会打猎,却也知道野猪的危险性,甚至于不比儿狼和熊瞎子好应付。
“别摆出这副样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白子琰安慰似的说,同时也似乎想证明自己没事,往伤口上拍了一下,“你看,不流……”最后一个血字还没出口,就觉得手掌上滑腻腻的,一股热流从手擘上滑下。
心里暗骂一声,却听见沈元平已经在叫青宁了,心里一动,干脆装起了虚弱。
青宁听到自家哥哥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即跑进来问:“大哥,什么事?”
“你瞧,白大哥的手臂伤了。”其实不用他说,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把青宁的注意力吸引到白子琰身上去了。
她皱了皱眉头,嘟囔道:“怎么弄的?”
沈元平在一边说道:“刚才白大哥说是在山里遇到野猪,跑的时候被山石刮的。”他看了一眼炕上的白子琰,此时的他双眼紧闭,似乎虚弱的不行,明明刚刚还很有精神的跟自己说话的。
青宁顺着沈元平的目光也看了一下白子琰,一下子就看出他是假装的了,但也不说破,却也不能助长他的这个行为。
对沈元平说道:“他这伤口有点深,在缝合,哥,你去我房里把我的药箱拿来。”
“好。”沈元平立即去了。
青宁又让沈元安多端了几盆热水进来,再到外面跟陈奶奶说一下。
不多会儿,陈奶奶和沈元平前后脚进来了,此时,青宁已经把凝结住的血全都擦洗掉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就露了出来,上面还汩汩地向外冒着血。
青宁先在伤口上洒了一些止血的药粉,才打开药箱,拿出针和线,用烈酒消过毒之后,又让沈元平多点些烛火,就这么生生的给他缝合伤口。
她的这种缝合术陈奶奶也是见过的,倒也没多大奇怪,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青宁,却总觉得里不对劲。
直到青宁最后一针完工,看看疼得嘴唇都被自己咬破的白子琰问:“青宁,你是不是没给白小子喝麻碎药?”
青宁一脸怔忡,很快就回过神来,拍案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啊呀!我给忘了!”
众人看着她无语,又看看已经疼得昏过去又醒来的白子琰,心理同时升起一阵敬佩,这么一针一针的缝,就算是喝了麻药的人都会觉得痛何况是这个没喝的人!居然没疼得叫出来或者是挣扎,这份定力和忍功不是一般人有的。
沈元平先不满了,“青宁,你怎么能这么大意呢?以前也没见你有这么大意的时候?”
青宁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别……别……”白子琰这次是真的虚弱了,连话都没力气说了,可是他还是撑着一口气道:“别怪青……青宁……”话说了一半,还是昏了过去。
“白大哥!白大哥!”沈元平着急地喊,青宁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了,当年她也看到过几个麻药过敏的手术患者,那简直不是进手术室,是进屠宰场也差不多就那个样子了。
可这个男人居然从头到尾一声都不吭,他真的是缺少痛觉的人吗?当然不是,只是他忍住了,这种人还不由得她不佩服。
于是主动地拉开沈元平,伸手搭上白子琰的脉,“我看看。”
好一会儿,青宁放开他的手腕,沈元平急忙问道:“怎么样?”
“昏了,之前可能血得有点多,再加上刚才的疼痛,伤口的问题是不大了,就怕他晚上会发烧。”青宁有点后悔自己的恶作剧,这本是一码归一码的事,再说,这人一直也很照李他们,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了。
沈元平深深地看了自家妹妹一眼,“那行吧,晚上就让他住在这里,我来守着他,小安你去寄望着二伯,有什么事就叫哥哥姐姐,知道吗?”
沈元安听了点头出去了,也把白子琰的情况告诉沈国民,沈国民来看了一眼后就被青宁给劝回去了。
陈奶奶也说自己要回去了,青宁就送她到门口,她还拉着青宁的手直夸她现在懂事了。
青宁有些心虚地应着。
送走沈奶奶,青宁又去看了看白子琰,见他还没要醒的迹象,留下一些退烧的药丸就要走。
“青宁!”沈元平却叫住了她。
青宁心中一跳,脸上却还是一片淡然地看着沈元平。
“青宁,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沈元平的神情是严肃的。
“怎么会,我是真的忘了。”青宁有些心虚地说。她自认为掩饰的很好,沈元平不该看得出才是,他连白子琰装虚弱都没看出来,怎么会看出自己的心思!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呢?”沈元平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