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不知道。”丢下这三个字,他低头继续速地朝嘴里扒饭,刚出炉奶酪焗饭是很烫,但他吃得那么,仿佛嘴巴没有知觉似。
“我是她朋友,近一直都联系不上她,如果你知道她哪里,请告诉我。”
“我说了我不知道。”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一整盆饭,他开始挖边上蛋包色拉,这两样东西都是荤腥,而他吃起来样子一点都看不出他是个和尚。
又喝酒,又食荤腥,还把自己头发胡子染成那么奇怪颜色,也难怪身为和尚却会同林绢纠缠不清。
我想我开始讨厌这个人了,或者其实一开始就没对他有任何好印象过。
又他身边站了会儿,看他吃得那么专注,我转身回到收银台,拿起电话往林绢家里拨了过去。但无论响多少次依旧没人接。
“林绢没家。”挂了电话我对清慈道。
他面前两份东西都已经都被他吃完了,吃得很干净,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吃完了东西脸色不再像刚进门时那样苍白,但两眼依旧是无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问他,他只是低头用叉轻轻敲打着那只还剩下小半瓶酒瓶子。
我改拨林绢手机,但回答我是手机已停机,于是忍不住再问:“你和林绢是什么时候分开?”
他朝我看看,抿着嘴唇似乎是思考这个问题,虽然我看来,这种问题实是不需要多少思考。
半晌,他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又不是分开了一年半载,不过几天时间,怎么可能不记得。我皱紧眉头看着这个浑身酒气,憔悴得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人,原先对于林绢隐隐不安这一瞬间膨胀了起来。
他不会对林绢做了什么吧……
这念头一出,又被我很否决。不太可能,如果真做了什么,他应该走得远远,而不是上我这里来吃东西,他应该是知道我和林绢关系。可是他看起来真很怪,一种说不出怪。
正这么想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也许是因为他盯着我看时间太久了,沉默又持久,让人心里一阵不舒服。
“我好像见过你,老板娘。”然后他忽然很莫名地对我说了这句话。
这让我愣了愣,半天反应过来:“……对,上次你也来过我店。”
“不是上次。”微皱了下眉,他侧头继续直直望着我:“早以前,我好像见过你。”
“……”我一时无语。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好像三流电视剧里某段用滥了情节似,什么早以前我好像见过你,多拙劣攀谈方式,他以为自己做什么。
说完那句话后他似乎朝我笑了笑,或者说是匆忙地牵了牵嘴角。我没有理会,伸手把杰杰抓起来丢到一边,拿起被它压热了抹布转身去洗水槽里杯子。哗哗水声让我情绪略微平静了些,我开始琢磨该怎么从这怪人嘴里问出多关于林绢消息。虽然看起来,他似乎对这事情压根漠不关心。
林绢到底是怎么会看上这种人,现我真一点也想不通,他甚至看起来有点精神问题,原谅我这么不客气地形容。而现今我甚至都无法知道林绢行踪。
如此一想,问话似乎变得加困难,因为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沉默,继续沉默。沉默里我感觉清泽那双没精打采眼睛一直看着我,有时候我回过头,他就把头低下了,这种被人刻意打量感觉让我很反感,尤其是这样一个人。
我想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却反而被他观察,这对于一个试图套话人来说很不利,也许是因为我肢体语言太情绪化,所以很容易让人看穿了我心思。
而时间就这久久沉默里一分一秒过去了,很到了打烊时间,清慈却似乎没有一点准备结账意思。我手头待洗刷碗碟倒是不多了,洗完后做什么,我却还是没有一点准备。直白人向来说话直来直去,我就是这样。想问别人些什么,很直接就问了,可显然这个人并不会直接回答我问题。他说他忘了,鬼才相信,可是怎么样问法才能让一个“忘”了人重把记忆“找”回来呢,这真难住我了。
“老板娘,”后一只碟子洗干净后,我听见清慈叫我。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也许是吃饱了东西,也许是坐得太久了,这个一脸憔悴男孩终于连身体也显示出了疲倦。他背靠着墙壁懒散地坐着,伸长了腿,用一种舒缓方式。手里玻璃瓶已经空掉了,他拈着那只空瓶朝我指了指,用一种似乎要睡着了声音对我道:“卖给你一样东西,好么。”
我再次无语。
这人头脑一定有问题,不是因为喝多了,就是本身存些什么病症。上次是把我点心店当成酒吧,这回又突然间要卖给我东西。这次他睡意朦胧被酒精泡烂了脑袋里以为我这里做什么,开当铺?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脱口而出:“你要卖什么给我。”我想我这人真逆反心很重。
擦了擦手转过身,见他低头将地上那只黑色长包提了起来,横放到腿上,颇为谨慎样子。然后将边缘拉链拉开,里头一件漆黑东西随即灯光里幽幽划出道乌亮光来。
直到整圈拉链全部扯开,我看到一把古朴,做工相当精致黑色古琴。
“这个。”手琴身上轻摸了一把,清慈对我道。
我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