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初九清晨的阳光明媚,淼儿醒来的时候翠花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丫鬟过来为淼儿更衣,洗漱完就领着淼儿用早膳去了。
淼儿是最晚到的,大家都已经等着等她,除了大表哥大家都是满脸笑容,淼儿也乖巧的一一问好。管家给丫鬟使了个眼色,早点从厨房陆续放到了桌上,桂花糕、马蹄糕、大肉包、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看的淼儿眼睛都直了。
虽然现在家里日子好起来了,可在上山村的时候最好也就吃个鸡蛋和子,淼儿更懒的做了,如此丰盛的早餐还是穿越后第一次吃到,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意思就是早饭要多吃、吃好吧,淼儿就是这么理解的。
“都愣着做什么,快吃啊,大姨也不知道淼儿爱吃什么,让厨子都做了点,看你瘦的。”程氏给淼儿盛了碗浓稠的骨头粥,还把菜都挪到淼儿面前。
看着淼儿吃的欢,翠花和程氏都很开心,嫉妒之火熊熊燃烧顿起来的张真又顿时泄了气 ,木有人看自己一眼,好委屈,好悲伤,唯一能做的就是比淼儿快一步抢桌上的吃食,下筷子那叫一个快狠准,看的边上的人直翻白眼,也懒的点破他。
“姐姐,淼儿说元宵后想跟着欢儿他们去京城看看,然后回来去镇上学堂读书,你看成不?”翠花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姐姐是个直脾气的,翠花还是知道的。
“当然成啦,欢儿,你到时要照顾好淼儿,柔儿你就住在这好了,等淼儿回来了再回去就是了。让真儿带她去京城玩玩,真儿别的不会,玩最在行了。”程氏还想着怎么把这个妹妹多留些时日,想不到马上达到目的了,怎么会不同意。
张欢用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嗯了一身,然后又灵魂出窍去了。张真见淼儿能和自己一起去京城玩了,也不在乎自己娘说的话了,也不和淼儿抢吃的了,还给淼儿夹菜,翠花和程氏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真是个孩子。
淼儿这次出门有带着上次做的那副扑克牌,古代人,特别是古代女人娱乐节目实在太少,不自娱自乐得抑郁症的几率估计会高达百分之五十。在张真屋子里,烧着竹碳,抱着暖炉,两个人玩着扑克牌,从头到尾都能听到张真的鬼喊鬼叫,不过对于一个从头输到尾的悲剧者淼儿也觉得很是没趣。
和张真“八戒”玩牌,淼儿觉得是自己在造孽,去院子里发呆都比这个主意好。能每次都剩三冲刺的人也是厉害的角色,二货的鼻祖估计就是他了。
淼儿实在是不愿和他玩了,去书房拿书看去了,张真撒娇威胁加恐吓都动摇不了淼儿,最后只得找小厮玩了,重点来了,刚开始,那个叫阿土的小厮不懂规则,一直输,乐的张真好不得意。可不多久阿土便找到窍门了,越打越兴奋,输的张真直叫唤。
淼儿在旁边的书房直摇头,这么二的表哥真是极品,希望做生意的时候不是这么二,不然还真不放心。只是想不到这个笨笨的表哥书房的藏书如此丰厚,和曲大人家比起来毫不逊色,只是两个地方书的用途区别太大,曲大人家是用来看的,表哥这却是用来摆设的。
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的,元宵节悄然逼近,大家亲戚也都走的差不多了,最热闹的灯会要来了。
张真早早的就让管家做了纸灯,是一只老虎,淼儿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元宵的花灯居然是老虎……真是让人匪夷所思,鄙视着这个二货表哥。淼儿对自己手里的蜈蚣灯很是满意,还给蜈蚣每只脚都穿上了小鞋子,真是帅呆了。
程氏和翠花让丫鬟去叫淼儿和张真到大厅吃饭,晚上要去大街的河边放花灯祈福。两个二货都乐呵呵的抱着自己的花灯屁颠屁颠来吃饭了,等大伙看清她们手里的花灯时都吓了一跳,特别是淼儿的蜈蚣灯,哪有姑娘家的放这灯的,程氏和翠花相视无语,这两个孩子还真是般配呢,连花灯都做的如此特别。
淼儿原先从来没有闹元宵过,前世的她在元宵节都是在实验室奋斗,备战开学时教授的提问,第一次闹元宵玩花灯,当然是很兴奋的,重点是还做了个自己相当满意的蜈蚣,真是太有爱了,淼儿顿感人生圆满了。
张欢大表哥最后一个进来的,抬脚进门便见到地上放着的老虎和蜈蚣形状的花灯,那蜈蚣的脚上居然穿了鞋子,面无表情的他嘴巴都抽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再看那两个快速吃饭的二货正咧嘴偷笑着,张欢决定晚上元宵不出去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娘,我们吃好了,你们快点嘛,等下好位子都被抢了,还是我和淼儿先去吧,走吧淼儿。”张真实在是等不急了,他如此神气的花灯一定要让原先的同窗羡慕,说完抱起花灯就拉着淼儿冲出了屋子。
也不管刚刚吃了饭,一路狂奔去最热闹的河边了。今夜的月色让淼儿想到了欧阳修的那首最最经典的词,生查子: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这首词虽惆怅为不见伊人而伤感,可还是让人觉得很凄美,明月皎皎,垂柳依依,诗情画意的画面展现在淼儿眼前,还真是印证了那词的意境。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淼儿手里的蜈蚣花灯了。
街上出来闹元宵的人很多,大家手上拿的都是小兔子或者荷花什么的,最多就是是变幻下兔子的形状或者颜色,可像淼儿和张真这样抱着如此丑陋和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