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九向小华介绍道:“这位是吉他弹唱歌手,诚哥。”
“初次见面。”小华也很有礼貌的,向对方打了声招呼。
“你好。”石田诚自然也给出了回应。
青羽九走到了柜台内的椅子上坐下后,戴上了白手套,看向了石田诚问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个,和这个。”石田诚说着,走到了柜台前,将一支钢笔放在了柜台上后,又解下了左手腕上的手表,放在了柜台上。
“还有这个。”
说着,他又从裤兜内掏出了一枚金色打火机,放在了柜台上。
青羽九看着柜台上的物品,一一说出了它们的品牌名:“欧米茄手表、派克钢笔、朗森的班卓琴,这就是昭和男人的三大神器。”
(昭和,日本年号;1926年12月25日至1989年1月7日。)
“我一想到要把这些换成手术费,心里就很难过啊。”
坐在椅子上的石田诚说到。
“说什么丧气话呢?记得要把它们买回去啊。”青羽九正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那块欧米茄手表。
石田诚双手交叉在一起,眼神不知望向何处道:“一想到要孤单地死去,就会思绪万千,不知所措,变得消极。毕竟我是个抛妻弃子的人,也的确是自作自受。”
青羽九听完后,正准备拿起那枚打火机时,对方却突然伸手,将它拿了回去。
“这个还是算了吧,划痕太多了。”
只见在机身上,的确有着很多明显的划痕。
石田诚低头看着打火机道:“总觉得,如果手边有充满回忆的东西,手术就能够顺利进行。”
“而且这个打火机也很罕见,明彦的那个只是复刻版。”一旁的安室透说到。
不知是否是他不小心说错话的缘故,似乎在他说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还好青羽九及时转移了话题。
“你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就是又想重新抽烟了吧?”
“也许吧。”
石田诚说完后,笑了一下。
…
海底捞店内。
“从年轻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在任性妄为。然后,明天我就要住院做手术了,今晚是我封喉前最后一次唱歌。接下来为大家带来《星空叙事曲》。”
台凳上,怀中抱着一把吉他,面前则是架好的麦克风。
在他手指的拨动下,琴弦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青羽九看着他,却是回忆起了在饺子馆的一幕——
“诚哥居然有原版的班卓琴,看来他以前的确赚了不少钱啊。”
在一旁打扫的小晃,听见这话后,看向了安室透问道:“话说,那个打火机要多少钱啊?”
安室透笑了一下后,如实回答道:“相当于我好几个月的工资。”
青羽九:所以,你还是对自己现在的工资,抱有不满吗?
听后,一旁的小华笑道:“我的打火机,算上我自己,也才值五百日元啊。”
“不过,诚哥的班卓琴是很特别的。”
安室透说完后,便夹起了盘中的煎饺,然后放入了口中。
青羽九手上虽拿着筷子,眼睛也盯着面前的煎饺,但却没有丝毫要开动的意思。
似乎是想些什么。
“没想到明彦,会有朗森的班卓琴啊。”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青羽九答道:“诚哥抛下的儿子,就是明彦啊。”
将饺子吞下后,安室透问道:“那明彦知道吗?”
“当然不可能知道啊。”
“他妈妈一直瞒着他吗?”
“应该是吧。”青羽九用筷子翻动着盘中的煎饺,“诚哥自己抛弃了明彦,应该也说不出口吧。”
说完,她抬头看向了安室透。
被这样盯着的安室透,明显的愣了一下。
不知是转移话题,还是同情心泛滥,他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话落,在厨房柜台前抽烟的阿浪说道:“不过,就算是父母和子女,他们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够相互理解的啊。”
…
沙发上坐着的青羽九,视线好像是看着舞台上吉他弹唱的石田诚,又好像走了神,眼神没有聚焦在某一处。
身旁的小华发现了她的异样,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可以,我好想;像那时,那一天一样;再唱起,这首歌曲,唱这首星空的叙事曲……”
一曲结束后,大家都及时反应了过来,为其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谢谢,谢谢大家。”
石田诚也不忘回应着大家的热情,表示着感谢。
有生带着提前准备好的花束,走到了石田诚的面前,就像是粉丝面对偶像一般,说着“辛苦了”。
“谢谢,谢谢!”
掌声一直持续着,良久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之后,有生和石田诚来到了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明彦也调好了一杯威士忌,放到了对方面前。
“请用。”
“谢谢。”
拿起吧台上的古典杯后,石田诚便与有生碰了一杯,一同说着“干杯”。
“不过,接下来会很冷清吧?”
“是啊。”有生假装伤心的说道:“以后都听不到诚哥唱歌了啊。”
“听到你们这么说,我很开心。”
“会很寂寞的啦。”
石田诚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手中的古典杯说道:“也不能再喝酒了。”
就在二人谈话的空隙,青羽九起身走了过去,临走前还拿走了面前装有威士忌的富士山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