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难断家务事。
林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和劝解张玉涛。
“都怪我没本事……当初追她的时候,又承诺得太多,现在都没能兑现……”
张玉涛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自省。
他擦干眼泪,不想让车里的气氛尴尬,开始主动转移话题,聊起他母亲的身体情况。
三公里的路程,开车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人民医院,县城里最好的医院了。
姬若希上次救的脑卒中病人,也在人民医院,跟张玉涛的母亲,不在同一栋住院楼。
他们来到四楼,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走廊中段的护士站,围着很多人,把走廊都堵住了,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在怒吼。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人就没了?”
“让医生出来,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我爸被你们害死了,这事儿没完……”
……
林轩听出来了,医疗纠纷,病人家属正在闹事儿呢!
张玉涛领着他们,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同时解释道:“422病房的一个老人,今天早晨死了,医院给老人的儿子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出去的时候,还没联系上,这会儿赶过来了,又开始闹事儿了!”
林轩有些纳闷:“一上午都联系不上家属,难道没有家属陪护病人吗?”
张玉涛便把他听到的情况,给他们简单讲了一下。
久病床前无孝子,去世的那个老人,有三个儿子,半年前瘫痪在床,上周又送到医院来了。
三个儿子都说自己太忙,没人愿意留下来陪护,于是找了一个专业的陪护。
专业陪护白干了两天,却找不到人给护理费,三个儿子相互踢皮球,就是没人愿意出钱。
陪护不愿意白干,去二楼照顾其他病人去了。
医院没办法,给老人家的三个儿子轮流打电话,让他们过来陪护老人,结果三个儿子都不愿意过来,后来甚至还把电话关机了。
今天早晨,老人去世了。
也不知道医院是怎么联系上老人的儿子,结果人来了,又开始闹事儿,说医院害死了他爸,让医院赔钱。
“这种人,不可理喻,明明已经瘫痪半年了,还敢说什么明明好好的人就没了,既然好好的,还来医院干什么?就是这种人太多了,很多医生为了自保,都不愿意多管闲事儿,坑的是我们这些老实人。”张玉涛都忍不住开始吐槽了。
说话间,来到病房。
张玉涛的母亲,看起来是个非常慈祥的人,身体清瘦,慈眉善目,躺在病床上,半边身子都动不了,还在看书。
“妈,我碰见一个很厉害的中医大夫,她一眼就能看出……我朋友的身体有哪些问题,让她给你把一下脉,也许吃些中药,就能治好了。”
林轩听出来了,张玉涛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怕母亲担心他的身体,故意说成是他朋友的身体有问题。
林轩赶紧介绍:“阿姨,这是我女朋友,别看她年轻,中医水平却很高,前两天前救过一个脑卒中的病人,那个病人也在人民医院住院呢,你可以放心让她你把脉诊治。”
张玉涛的母亲,望着姬若希,脸上挂着暖融融的笑容,声音有些虚弱地说:“这姑娘……看着就是个聪明善良的好姑娘,就是我这病不太好治,年纪也大了,如果治不好,姑娘也不要有顾虑,只管实话实说,我能承受得住。”
林轩有些意外,张玉涛的母亲,跟一般的农村妇女有些不一样,像是个有文化的人。
“阿姨,你是教书的老师吗?”林轩好奇地问。
“嗯,在城关小学教五年级的语文,教了二十多年了。”
“怪不得,阿姨说话有水平,听起来就是个有文化的人。”
姬若希一直在观察阿姨的气色,听她的声音,来推测身体状况,心里已经有数,现在只需要把诊,再一下乱象,就能确认了。
“阿姨,先让我看看舌象。”
“好!”
张玉涛的母亲,非常配合地张大嘴巴。
果然,姬若希推测的没错,舌体单薄,舌面白如霜血,舌体淡白毫无血色。
张玉源搬来一张凳子,放到病床边,让姬若希坐。
姬若希也没客气,坐下来,开始把脉。
脉象也跟她推测的一样,脉象沉微,贴骨而行。
姬若希胸有成竹地说:“好治,如若照方抓药服用,三天应该就能站起来,十天就能走路,一个月就能恢复十之七八!”
病房里的人,包括另一个病床上坐着的老大爷,全都怔了一下。
林轩都有些吃惊,偏瘫住院一个星期,还没有任何好转迹象的病人,三天不能见效?
另一个病床上的老大爷笑了,劝张玉涛的母亲。
“大妹子,千万不能病急乱投医,我这股骨头坏死,就是因为当年关节炎疼得厉害,信了一个土郞中的话,买了他配的药丸,那个土郎中跟这姑娘说的话很像,说吃两天就不疼了,吃两个月就能治好。”
老大爷缓了口气儿,接话说:“我当时就信了,止疼确实快,后来才知道,药丸里放的有激素,副作用太大,我都吃成股骨头坏死了,现在后悔你来不及了。”
姬若希为了打消张玉涛母亲的疑虑,赶紧解释:“我不卖药丸,也不收钱,我可以给你写个方子,你们自己找药房抓药煎煮。”
“不收钱?”旁边病床的老大爷,又抢着质问姬若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