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临阳郡主生辰宴后,岑羽薇便一直等着云墨晗的消息。
她以为,自己少说得等上五六日。
但仅仅三日不到,云墨晗便给她递来了消息。
午后,正是阳光明媚之际。
岑羽薇舒舒服服地躺在太师椅上,一边吃着青杏为她洗净切好的鲜果,一边享受着春日阳光。
但这样的美好,却在花椒出现的那一瞬被打破。
“姑娘姑娘,婢子今日在街上收到一张字条!”一入院门,花椒便急匆匆地跑到岑羽薇身边,递上字条。
同时,还主动解释道:“婢子原本正在长安大街上给您排那家您最爱的核桃酥,谁知,刚扎进人群,就不知被谁塞了张字条到手心里…”
“无妨,是自己人。”垂眸扫一眼字条,岑羽薇便习惯性地将之撕碎,递给花椒,交代她拿去烧了。
同时,她也冲青杏吩咐道:“更衣,我要出门一趟。”
…
长安大街热闹繁华,在拥挤的人群中挣扎许久,岑羽薇总算找到了标志性的建筑,拐进了旁边小巷中的茶楼。
“客官里边儿请!您是一人还是…?”
店小二尚未问完,岑羽薇便道:“有约,对方名带墨字,应该已经到了。”
“原来是墨公子的客人,您这边儿请。”
闻言,小二便匆匆将岑羽薇带去了二楼的雅室。
室内,云墨晗果然已经在等着了。
他垂眸看着跟前小几上煮着的茶水,一动不动。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他方才收起面上的漠然,冲来人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薇薇,你总算来了。”
“嗯,今日街上人多,有些打挤,以至马车行得慢了。”岑羽薇在他对面坐下,略表歉意,“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等薇薇多久我都愿意。”云墨晗弯弯凤目,笑得更加好看。
岑羽薇:“…”
压下额角跳起的青筋,她便敲了敲桌面:“说正事。”
“关于程跃的事,有消息了。”
“哦?说说看?”
“程跃,青州昌宁人士,父母早年病逝,独自一人上京赶考后,高中探花,自此娶了张家庶女为妻。
“因张家势大,所以娶妻后他不曾纳妾,也没有养过外室。可以说,除了妻儿,他便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为岑羽薇掺上一杯茶,云墨晗又接着道:“父皇仅赐死了他,没有抄他的家。而他夫人带着他们唯一的孩子返回娘家时,也是轻装暗行,没带走多少财物。
“可是,我的人暗探发现,他家中剩下的钱财,并不多。”
闻言,岑羽薇不禁挑了挑眉。
惯行贪污之事的人,家里怎么可能没钱?
这一点,不合常理。
她指尖点点桌面,思索一阵,遂又把问题先抛给云墨晗:“关于这点,你怎么想?”
云墨晗弯唇:“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韩王在承平县的表现,我认为,他和张家也应当是不知道程跃私联地方官,行贪污之事的。
“至少,承平县这一系列的事,他们不知道。
“所以,这钱肯定与张家和韩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