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知道。”岑羽薇点点头,旋即,又疑惑道,“看重的人没能成皇后,确实会让人心生不悦,但也不至于就此结下生死大仇吧?
“况且,张淑妃不是顺利入宫了吗?入宫便为四妃,受尽帝王宠爱,在我看来,她比只虚虚捞了个皇后名头的孙皇后幸福得多。”
“如果只是这样,当然不至于有多大仇怨。”云墨晗嗤笑一声,“但是,年轻时的皇后,可不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稳重大气。
“那时候的她,自持为孙家嫡女,行事张扬霸道,什么都要如自己的意才行。张淑妃就算为最得帝宠的淑妃,在她跟前也从未讨着过好。”
“你的意思是…?”岑羽薇心思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说,皇后在年轻的时候对张淑妃做过什么,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陛下仍旧无法释怀?
可听闻,张淑妃生前不仅与陛下琴瑟和鸣,还与陛下诞下了一名可爱聪慧的皇子,一家人说是其乐融融也不为过。
就算她与皇后有过什么恩怨,这二十余年过去了,陛下也该放下了吧?毕竟,他宠爱张贵妃的时候,可没见他有多么深邃的执念。
这人都病死二十多年了,又何必…
等等!
岑羽薇猛然抬首,怔怔望向云墨晗:“你的意思是,张淑妃当年病死,有可能是皇后从中作梗?”
如果不是这样,皇帝又怎么可能念念不忘?
“这事不好说。”云墨晗并未否认这猜测,但也没有把话说死,“经御医诊断,张淑妃的确是病死的,但你也知道,深宫之事无绝对,有太多的肮脏手段是我们看不见的。
“甚至,我怀疑三哥的死,也不是一场意外…”
经他这么一说,岑羽薇也渐渐明白了。
如果陛下跟他们有一样的猜测,觉得是皇后害了张淑妃和三皇子,那记仇二十余年,也不奇怪。
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这二十多年,陛下又能任孙皇后安稳坐在皇后之位呢?
早些年,或许是皇权还不够凝实,惧怕孙家势力庞大。
但最近七八年,皇帝已经将整个大齐的权柄,牢牢掌握在了自己手里,新扶起来的张家,也达到了可以与孙家分庭抗礼的地步。
这么些年,他除了在韩王与云墨晗争时更偏向韩王以外,就没再多做什么了吧?
这…
大抵是看出了岑羽薇的想法,云墨晗勾勾嘴角,又展露嘲弄一笑:“别觉得父皇没对皇后动手脚,他其实,早就对皇后下过手了。
“下手的时间,甚至早在张淑妃诞下三哥前。”
“这么早?!”岑羽薇怔住,“因为什么?因为皇后霸道,欺负张淑妃?”
“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不过更多的,还是为了扞卫皇权,不再让孙家势力继续膨胀。”
“扞卫皇权?他怎么做的?”岑羽薇不解。
那时候的陛下,对孙家应该无力抗衡孙家吧?连给予心爱之人的正妻位子都让了出去,他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