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年历做的好,是因为他进入翰林院之后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查阅典籍、编纂成文,只是这一回,萧钰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在赈灾之上,他手头上所有的事情都分给了其他人去做。
而萧钰现在刚去翰林院,又要重新将年历经手起来,那之前所作的那些,能不能做到尽善尽美呢?
只花三个月时间做的年历,和花了半年时间做的年历,究竟哪个会更好?
这次能不能得今上的夸赞呢?
漆黑的夜里,谢玉萝只能朦胧地看着萧钰熟睡的模样,心里头有些不安在慢慢地滋生。
她不求萧钰又能加官进爵,她只希望萧钰能够平平安安。
第二日一大早,萧钰摸着黑就要起来去将剩下的两页看完,时间紧任务重,他必须要从头到尾重新核对一遍,还要将后头未编写完的编写完。
旁边的被窝空无一人,帘子后头的书桌那边传来微弱的灯光,萧钰起身,挑开帘子,就见谢玉萝正捧着年历,正仔细地看着。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外头的天还是蒙蒙亮,谢玉萝原本还要再睡上半个时辰的,现在就起来,少睡半个时辰,怎么能不让萧钰心疼。
“再去睡会儿!”萧钰说道。
谢玉萝衣服已经穿好了,笑道:“睡不着了,这年编的真不错!”
她晃了晃手里头的年历,一脸的崇拜:“这样一看,大越的历年记事都一清二楚了。”
萧钰坐在她的身边,笑:“这年历也就是这个目的,让后人能够清楚地知道大越这么年的辛苦历程。”
谢玉萝:“阿钰,年历最不好编,不在文采的奢华,而在时间和事件的准确,并且要以一个客观的观点去记录当时发生的事情,不可带一丝一毫的个人感qíng_sè彩在里头。”
萧钰宠溺地点了点谢玉萝翘挺的鼻尖:“小东西,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我当然知道啦,你书房那么多书,我又不是没看过。”谢玉萝娇俏地吐了吐舌头,就道:“这年历之前是谁帮你经手的?”
“贺然和张拱!”萧钰说完,指出前头和中间的一些给谢玉萝看:“这些是贺然编的,这些是张拱编的。”
这些人编的,就已经有一半了。
昨天晚上那种不安在心里头越来越强烈,她想了想,道:“阿钰,这后头没有编完的,你继续编,前面这二人编的,我来看吧。”
萧钰:“那你多辛苦。”
“你又要编又要改,那才辛苦呢!”谢玉萝能帮萧钰,哪里会觉得苦,“一个月之后就要上交,你两边都要顾着,我又认识些字,就算看不懂,也能帮你改改错字什么的?对不对?”
萧钰摸了摸谢玉萝的头发,宠溺地问她:“真的要帮忙?”
谢玉萝撒娇道:“当然了,我正好也要看书,多读点书有什么关系?”
萧钰想都没想,就点头应了:“好,那你帮我看看。”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看的。”谢玉萝笑眯了眼睛,看的萧钰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虽然谢玉萝说过要帮自己看前半部分,可是萧钰哪里真的能放心,平时在翰林院除了编写后半部分之外,就是对前头的进行再梳理再修正。
这年历是要呈给当今圣上翻阅的,第一回就不能出一点的差池。
萧钰费尽了心思,谢玉萝何尝没有费尽心思。每日的时间,除了看几个孩子之外,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审阅年历上头。
她总有一种不安的错觉,这本经过别人之手的年历,她就是不放心。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入秋之后,天也渐渐地凉了,虽然现在早晚温差大,但是中午的时候还是有些热的,三个孩子已经十个多月了,都说七坐八爬,这三个孩子已经爬的飞快了。
谢玉萝干脆让人将一间一直都没用上的屋子给重新整理了出来,屋子里头铺了整整一张厚实的地毯,除了放一些孩子玩的布偶之外,其他什么都不放,孩子们一到了里头,就开始爬来爬去,要么就玩手里头的玩具,花娘和听荷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手里头一边做着给孩子们做的新衣裳。
谢玉萝偶尔有时候也会跟着过去,一边看书,一边看孩子。
累了就看看孩子,笑的乐呵呵的。
花娘给孩子做的衣裳好了,正好乐乐爬到了脚边上,花娘一把抓住他,将新做的薄棉袄给他套在了身上,上头绣了只可爱的卡通猫,一穿到乐乐的身上,领口那一只雪白的卡通猫,衬的乐乐唇白齿红,越发的好看,花娘心都化了,一把搂住乐乐,不停地喊我的儿,“我的儿啊,穿的可真好看啊!”
一旁的诚心见了,也附和说道:“这只猫可真可爱,大公子穿在身上,摇身一变,比那小猫还可爱呢!”
“我的儿本来就比猫儿可爱。”花娘乐呵呵地笑道。
正在看花娘给乐乐穿衣裳的谢玉萝,突然偏头看向了诚心:“诚心,你刚才说了什么?”
诚心:“我说大公子比小猫还要可爱啊!”
“不对,不是这一句,前头那一句。”谢玉萝急了。
诚心见夫人急了,自己也有些紧张了,她刚才……她刚才说什么了?
求救似的看向听荷姐姐,听荷忙道:“夫人,诚心刚才说,这只猫可真可爱,大公子穿在身上,摇身一变,比那小猫还可爱呢!是不是?”
诚心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她刚才就只说了这句话。
谢玉萝脸色陡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