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大堂被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哭声闹的常守农脸色不虞。
“我苦命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仵作,先查验下死者的死因!”
府衙有仵作,既有男仵作,也有女仵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先查验一下女尸的具体死因,才好继续断案。
一个女仵作示意两个衙役将尸体抬到了一旁,查验起了死者的死因。
两盏茶的功夫过后,就有人呈上了验尸的结果。
常守农看着上头的字,头都有些大。
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正是昨夜萧钰消失的时间,而且,真的是被先奸后杀。
“青天大老爷啊,你一定要替我闺女做主啊!”
女仵作的话一说完,那一对夫妻又哭天抢地起来。
常守农脑门一突一突的,事关萧钰,而萧钰昨夜明明在城外关了一夜,他想不出来,那个偷他的玉佩,嫁祸给他的人究竟又是谁!
真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萧钰,这是得罪了哪两路的小鬼!
此刻倪梁正陪着萧钰夫妻二人在后堂,听到了大堂里头的审讯,倪梁看了看萧钰,就见他脸色阴沉沉的。
萧钰起身:“我去自首。”
“你干什么?大堂里头就有两个人指证你杀人呢,你这会去,不是自投罗网吗?”倪梁愕然,“大人说了,这事情他会解决,能拖先拖,反正你是清白的。”
“你们知道我是清白的,可是别人不知道!”萧钰苦笑,“我若是不去的话,以我和师父的关系,师父要拿我怎麽办?是擒拿我,还是不擒拿我?擒拿我师父于心不忍,不忍眼睁睁地看着我清白却要落人口舌,不擒拿我,京城的人怎么看师父?会说师父有私心包庇于我,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如我亲自去衙门自首,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倪梁哑然,萧钰说的不错,可是……他去了又能怎样呢?
谢玉萝一直都在想事情。
萧钰去与不去,他的名声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而若是被顺天府的人抓去的,名声更累,正开口说要陪着萧钰一块去的时候,外头的衙役来报,“绮红楼有位叫如意的姑娘说有要事要见倪统领!”
倪梁先是怔了怔,然后立马道:“快请进来。”
萧钰和谢玉萝怎去了屏风后头。
等到如意离开衙门,萧钰拉着谢玉萝的手又走了出来。
倪梁骂:“那孙子还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的那些话,都是些什么浑话,这人怎么就能考上举人进了翰林院的。
谢玉萝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倪梁错愕地看着她:“玉萝,你怎么还笑的出来,都这个时候了。”
谢玉萝此刻却没了之前的那抹阴沉,神情也有了一丝轻松,“李子昂不是想了办法针对阿钰吗?咱们正好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什么一不做二不休?”
“阿钰,你先不去府衙自首,说什么也要先造点势再出来!既然有两批人都要诬陷阿钰,咱们何不来个自相矛盾?城外的要诬陷阿钰杀了人,这城里的人也诬陷阿钰杀了人,两边都同时构陷阿钰,时间又相似,就看,他们还怎么唱戏了。”
一个人在同样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是不可能同时犯事的,除非,这人能分身术,可是人能分身术吗?笑话,人又不是那孙悟空,会七十二般变化。
两桩事情都嫁祸到阿钰的身上,那就证明,这里头一定有一桩事情是一定是假,但是大家又不是傻子,两桩案子同时都算在阿钰的头上,任是个傻子都看的出来是有人在构陷当今的状元爷。
萧钰笑笑:“没想到何时我还成了京城这些人眼中的香馍馍了。”
什么香馍馍,是眼中钉肉中刺好不啦!
倪梁恍然大悟,当即带着人就出去了,虚张声势地去外头转了一圈,回头京城就传开了,京城外的一座宅子里头抓到了一名杀人凶手。杀人事情告破,带着人犯到京城来问罪了。
京城都传开了。
李子昂虽然人还在翰林院,可是这心却一直都在挂念着外头的事情,听说抓到了城外杀人的凶手,李子昂当即就笑了。他借口到外头有事情要办,出了翰林院,直接奔向了顺天府,他倒是要亲眼看到萧钰被抓进顺天府才能心安。
他刚到顺天府,后头就来了一队人马,打头的倪统领翻身下马,中间有两匹马夹着中间一匹,翻身下个人过来,李子昂一看到那人的身形就笑了。
这不是萧钰还有谁,瞧瞧他现在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就看看他还怎么嚣张的起来!昨夜他派去绑萧钰的人,可都是江湖中的高手,拿了钱就一定会把事情办妥的,这不,事情可不就办妥了吗?真真是个土包子,就这么一点小伎俩就弄的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了,亏他之前还唆使了张拱做那些,简直是白费功夫。
好在之前张拱的家人被自己控制住了,不然若是张拱在大殿之上把自己抖露出来,那自己身后的人……
李子昂越想越是心惊,又很快释然了。
萧钰一死,那人的酬谢,也就要到账了。
而就在顺天府对面的一道街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到由远及近的马,马上头坐着被三四个衙役团团围住的萧钰时,然后又看到萧钰下马之后,被那群人围着进了府衙,那人又看了几眼,转头就离开。
而谢玉萝安排人就盯着顺天府的门口,倪梁和萧钰一过来,听松和听荷就盯着门口的人。一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