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和八方生意兴隆,而长乐戏楼却甚少客人问津,而且,那楼风水可能不咋滴,不然也不会从开张的第一天就开啥亏啥。
萧夫人执意要将这戏楼买下来,那得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她没做过生意,自然不知道这生意里头的弯弯道道,这做生意不仅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还有一点点的运气,这运气,自然就是财运。
你哪怕有再好的手艺,再好的客源,再好的服务,再好的地段,可是没有一点财运啊,那可就前功尽弃了,而这长乐戏楼明显就属于风水不咋地,没财运没财气的嘛!
明显就是开啥亏啥的!
而公子明显就知道这些。他入了长乐戏楼三分之一的股,成了长乐戏楼的第二股东,也算是帮萧夫人分担了一些投资风险。
“公子,好在这回有您帮着萧夫人担一点风险,不然的话,这第一场的票就一半都没卖出去,这长乐戏楼以后可怎么办呢?”宋福担惊受怕的说道。
可就算是只投了三分之一,那也是好几千两银子呢。一想到平白无故的就损失了几千两银子宋福替公子感到肉疼,揽月楼生意虽然好,几千两银子也要花好久啊!
宋长青看着大街上的店铺张灯结彩,又要过年了,京城越发地热闹了。
今年过年,他是第一回没在幽兰镇过年。离开了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家乡,来到这陌生的京城。
宋长青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适,相反,他在这陌生的京城觉得很快乐,特别的快乐,哪怕让他倾其所有,他也一样觉得很快乐。
虽不得见,可那个人却在你身边不远处。
宋福见公子不说话也咬紧了唇,不再说话了。心里头却又嘀咕着,他虽然对萧夫人很尊重、很崇拜,但是,萧夫人毕竟是女流之辈,她没有做过生意,哪怕揽月楼那也是公子在旁一手打点,可这回萧夫人执意要做的生意,也是公子不在行的呀。
宋福有些惋惜,看来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主仆两个各自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马车很快来到了萧宅。
宋福是第一个跳下马车的,这时,一股冰冷刺骨的北风呼呼刮了过来,那风就像是刀子一样,刮得他脸生疼,这若是在幽兰镇,还没到腊八,哪会有这么凉这么冷的风啊?
他嘟囔了一句这什么鬼地方,这风都跟裹着刀子似的,好冷啊,都没幽兰镇暖和。
而一向比宋福还怕冷的宋长青却面不改色的迎着呼呼的北风,站了好一会儿。
确实,京城的风冷的跟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似乎能把完整的皮肉割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宋福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鬼地方,风冷的刺骨,要人的命!
可宋长青的心里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相反他觉得心暖暖的,京城,真的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地方。
也许,这就是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
二人进了萧宅。
进了后院,屋子里头传来妇人的笑声和孩子们哇哇的笑声,那一声又一声奶娃娃的音调,听的人心都醉了。
宋福好奇也偏头朝声音来源的地方看了一眼。
带路的诚心笑着说道:“我们家小公子在屋子里头玩呢,夫人不在那边,在这里。”
“听着怎么不只有一个孩子啊?”宋福疑惑地问道。
宋长青也听出里头的声音很杂,不只是一个孩子。
“柳夫人和柳家小公子也在呢!”诚心说着,就去敲门:“夫人,宋先生来了。”
里头立马有声音传来:“快请宋先生进来。”
然后就是挪动椅子的声音和脚步声。
一开门,宋长青抬眼,就看到谢玉萝一身红色夹袄站在他的面前。
大红的衣裳,衣领略微立起,衬的一张脸蛋儿越发的娇小,瓷白如玉,肤白胜雪,美的不可方物。
宋长青心猛地一抽,那股子疼,如烈酒,熏得人醉生梦死,却总有清醒的那一刻。
“萧夫人......”宋长青开口,语气如那外头的风,不冷,却清清淡淡。
谢玉萝忙招呼二人进来,让诚心上了茶,诚心这才退下,直接回了刚才笑声传来的屋子。
花娘看她去而复返,笑着问道:“谁来了?”
“揽月楼的宋先生来了。”
花娘脸色一变:“找夫人的?”
“嗯,我带去见夫人了。”诚心如实回答,她低着头逗着孩子玩,并没有看到花娘的脸色大变,一旁的莫云柔刚好抬头,正好看到花娘那惊恐的脸色。
莫云柔也是知道宋长青的,比他们提前定居京城,连幽兰镇的祖业都舍弃了。
“你泡茶了没?若是没有,我去泡。”花娘放下孩子起身就要走。
诚心:“泡了。”
花娘顿了顿:“那上了点心吗?”
那倒是没有,夫人也没有说,诚心摇头,花娘宛如找到了事情一样,立马急匆匆地冲了出去,像是宋长青是头猛兽会吞了自己的闺女一样。
谢玉萝那边,一片安静,只有宋福的声音。
“萧夫人,长乐戏楼那边......遇到难事儿了!”宋福耷拉着脑袋,把这几日的事情说清楚了。
谢玉萝这几日一直都在写新的戏本也就没有过多的去过问长乐戏楼的事情,毕竟宋长青是做生意的,他又是长乐戏楼的二当家,谢玉萝相信他做的一定会比自己做更好。
听了宋福的话,谢玉萝偏头看向了宋长青:“宋先生以为呢?”
宋长青皱着眉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