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长公主开了善堂之后,在京城都几乎看不见乞儿了,可那日,来这里吃饭的有六个乞儿,京城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些乞儿,那些乞儿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问,可就把宋福给问住了,他全部的心思都是钻到赚钱眼子里头去了的,京城什么时候多了一些乞儿,他哪里清楚。
谢玉萝看他疑惑的样子也不逼他,“洪南在吗?你把他叫过来。”
宋福道:“他经常在外头跑,兴许知道,夫人稍等,我这就去把他喊过来。”
莫名其妙被偷的菜,地上混乱的孩子的脚印,京城中又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乞儿,谢玉萝总有一种直觉,这群孩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他们的父母呢?若是是一个两个孩子在街上乞讨倒也罢了,可以说是某家人突然患难,孩子不得不上街乞讨维持生活,可是一下子突然出现六个孩子,这事情会不会太过巧合了点。
洪南很快就来了,看到谢玉萝眼睛都亮了:“萧夫人……”
自从上回见到谢玉萝,谢玉萝就将他带到了揽月楼,还给他那些兄弟事情做,如今这一群人也用不着每日在外头坑蒙拐骗抗麻布袋被人使唤来吆喝去了,安安生生地过上了好日子。
他和他的那三个弟兄对谢玉萝充满了感激。
谢玉萝颔首,示意桌子对面的位置让他坐下:“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什么都习惯,宋先生很关心我们。”洪南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性子野,当不了跑堂的,宋先生见我会说话,就让我跟着人去采购。我喜欢这跑来跑去跟人打交道的事情。”
宋福也在一旁笑了:“宋先生经常夸你,说你做的很不错,如今厨房的采购不仅价钱下来了,而且菜色比以前的还要新鲜。”
花少钱买的东西还越来越新鲜,自然是洪南谈生意的厉害!
洪南脸臊的通红,再看对面比他还小的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多年前,他还是个地痞流氓混混呢,跟着人欺负眼前的夫人呢,哪里知道,现在换他不好意思了。
“是宋先生抬举我,也是夫人心肠好,不计前嫌,给我们这几个人安排了这么好的活计。夫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做事,一定不会给您和宋先生添任何的麻烦。”
一块在揽月楼做事的除了他,还有另外三个弟兄,他反正是豁出去的要报答萧夫人和宋先生了,那三个弟兄也是时不时地被耳提命面,好好做事!
闲聊了几句之后,谢玉萝就问起了农庄的事情,“我听宋福说,有人在农庄偷菜?”
“嗯,前段日子偷,这段日子倒没有偷了。”一说起这个,洪南也不好说太多,毕竟他以前自己也是偷鸡摸狗,“是些孩子。脚印最小的就这么点点大。”
洪南伸出手指,比划了个长度,“可能就四五岁的样子。”
“那么小,出来偷菜?”
“是啊,我那时就在想,会不会是谁家看农庄种菜眼红,自己唆使孩子偷点去集市上卖,我便提议农户去集市上蹲守了几日,可是没有收获,想来,他们偷菜,不是为了卖,应该是为了吃。”
“前段日子咱们酒楼来了个妇人带着几个孩子在这里吃饭,然后他们没钱付账,这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那是老二伺候的那一间。他后来就跟我说了,还把您付钱的事情也告诉了我。”洪南忙答道。
“那天厢房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你知道吗?”
洪南想了想,道:“夫人,我把老二喊来吧,他那天一直都在,应该比谁都清楚事情的经过!”
洪二很快过来,虽然洪南一直喊他老二,但是酒楼里头的人不能这么喊,总得有名字,那老二是个孤儿,哪里知道自己的本来名字,三个兄弟便都随了洪南的姓,洪二洪三洪四,好叫顺口。
“那个妇人带的六个孩子,最大的十岁左右,小的四五岁,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上老远离的都是一股怪味,当时我在门口接的他们,本来不想让他们进来,想想那日客人大部分都走了,而且店里头没有说过不准让乞丐进来。那位带头的夫人虽然穿的朴素,但是为人谦和有礼,所以小的就请他们进来了,又怕他们这副样子会打扰其他的客人,所以就把他们直接往厢房带了。”
“点了挺多的菜的,那六个孩子坐一边,跟那妇人离的挺远的,似乎跟那妇人不熟,我给他们下了肉,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吃,那妇人就让我去外头候着,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里头传来吃东西的声音,狼吞虎咽的,跟饿了好几天似的。”
穿的那样破烂,吃的快肯定是饿了。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那妇人又喊我进去,让我又加了好些菜,肉啊丸子啊又全部都加了一份,我上菜的功夫,就看到那些孩子闷着头吃,那妇人带着个面纱也不取下,也不动筷子,就提醒那些孩子慢点吃,别烫着了。”洪二道。
“那妇人没吃吗?”谢玉萝好奇地问道。
“小的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特意将一盆菜摆在她面前,特意看了看她的碗,她碗里有油水,应该是吃过了,吃过之后又把面纱给戴上了。后来我出去了,再听到声音就是让我进去结账的。”
“后来结账的时候,她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要把头上的簪子抵给我,咱们酒楼又不是当铺,我自然是不肯,她又说让她回去,转头让人过来结账,我就说要不你告诉我是哪家,我派人过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