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萝将信从头到尾地读了一遍,看完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背后都在冒着冷汗:“这……”

“这信我前两日才收到,看过信之后,我当时的反应跟你一样。”萧钰道:“若洪山村真的发了大水,还发生了山体滑坡,将一个村子的人都给掩埋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何澧县不报?”

“这封信,为何寄给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把这信往御史一送,御史定会禀明今上,今上也一定会派人彻查此事。”谢玉萝疑惑地问道。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这写信的人,没有落下地址,没有落下姓名,这人单单将这封信送给我,他的目的是什么?”萧钰叹了一口气:“直接将信寄给御史岂不是又方便又快捷。可是寄给我……”

他不过是个翰林院的小官,平时连圣颜都是不得见的,更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这信交给今上的,可是御史不一样啊,御史听风就是雨,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可以弹劾,反正无论是真的是假的,先把澧县那群官员弹劾了再说,皇帝看了折子,就一定会派人去彻查此事。

“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萧钰:“所以我今日请了二十天的假。”

他请的假是回家祭祖。

澧县这一来回路上就要花费十多天的时间,能在澧县待的时间,并不长,可他也不能待太长的时间了。

“你要去澧县?”谢玉萝惊讶地问道。

萧钰点点头:“这人写信给我,肯定是想我往澧县走一趟,走一趟便走一趟,若是洪山村真的有一村覆灭,而且还是人为的话,我必定要将这事情上奏今上,还那些死去的老百姓一个公道。”

谢玉萝听完,并没有说话,她坐了一会儿,就要转头给萧钰收拾细软和换洗的衣物去了。

“我也不拦你,你这一去,就是二十天,但是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所以……”谢玉萝把自己的衣裳也捡出了几件:“我跟你一块去。”

萧钰瞪大了眼睛:“你跟着去做什么?澧县若是知情不报,这一去怕是有凶险,你不准去。而且,你去了,三个孩子怎么办?”

谢玉萝:“有娘在的。”

萧钰摇头:“你不能去。我带着听松去就行了,你在家,好好地照顾自己,照顾孩子,若是咱们都去了,还要担心三个孩子,哪里有心情去调查事情。”

谢玉萝哪里放心萧钰一个人去:“可是我也担心你。你一个人在外头,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知道小傻子担心自己,萧钰心都软化了:“傻子,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一样心疼你,心疼咱们的孩子,有你在家,我就不用记挂那么多的心思,可以一心一意地查这件事情。”

谢玉萝听后,知道自己过去也不能给他帮上什么忙,只能默默地将自己的衣物给收了回去,“那你把听荷也带上。”想了想,她又道:“洪南你也带过去,那人脑瓜子精,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出面的话,你可以交给洪南,听松听荷武功好,也能保护你。还有孙大夫,医术高明,你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萧钰刚要说哪里需要带这么多的人,谢玉萝已经嗔道:“你要是不带过去的话,那我就跟着你去。”

萧钰无奈地笑,伸手摸了摸谢玉萝的发顶:“傻子,好,我都带着。”

谢玉萝鼻头有些酸酸的。想起这么多年,除了萧钰去考试,他们两个人还从来没有分开这么长的时间,眼眶一酸,就蓄满了泪水,趴在萧钰怀里哭了。

萧钰心疼不已:“傻子,就二十天,我就回来了。”

谢玉萝:“可咱们都没分开过这么久了。你不在,我想你怎么办!”

“我也会想你的。”萧钰何尝想离开,家里头有娇妻,有爱子,他何尝愿意离开二十天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他选择。

“傻子,等我回来,二十天很快就过去了。”萧钰摸着谢玉萝的双肩,低头就看到她红嫩的脸颊上挂着的泪珠,萧钰看的心都碎了,低头就拂去了那些泪珠儿,心疼地说道:“阿萝,不哭,不哭,我很快就回来的。”

谢玉萝嗯了一声,紧紧地抱着了萧钰。

屋内的蜡烛被吹熄了,外头稀稀的月光,还能依稀看到两个身影紧紧地搂在一起。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谢玉萝顾不得身上的酸软,天不亮就爬了起来,除了叮嘱听松听荷收拾东西之外,她去了揽月楼,跟宋长青说起要借洪南的事情。

宋长青什么都没问,就让洪南收拾了东西跟谢玉萝走了。

洪南也什么都没问,听说要离开京城一段日子,也立马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将一些采购的事情交办了一下,就跟着谢玉萝走了,路过医馆的以后,将孙开运也一并接着了,三人回了萧宅。

马车已经套好了,听松正在往上头搬这些日子要用的东西,都是手脚麻利的人,天刚蒙蒙亮,萧钰他们就动身了。

谢玉萝将人送到了十里凉亭,实在是不能再送了,这才依依惜别。

凉亭里头,那抹娇俏的身影还驻足远眺,萧钰这才感觉到眼睛酸涩,昨儿个憋了许久的他,终究是不能幸免,落泪了。

听荷几人见状,也都纷纷移开了目光。

澧县这一去,光是驾马车就要六七日的功夫,可为了赶时间,一行人除了拉撒,吃喝睡都在马车上,日夜兼程,风雨无阻,愣生生在路上只花了四天的时间就到了。

一到澧县,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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