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嗯,他们还没搬,不过也快要搬了,写信告诉我,我就趁着村子快没了,回来看看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好啊,离家这么多年了,还能有这么浓厚的思乡情,一看公子就是个重情重义的,行了,我老头子也不多唠叨了,你们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彭大叔将车马往密林子里头一拉,来到一块肥硕的青草地,马儿吃草,他自己躺在车上休息。
萧钰和听松没有耽误时间,顺着被泥土堵住的路就往山里去了。
果然,到了里头有好几条岔路口,最左边的那条是去苏家沟的,而有其中两条,里头荒草丛生,枝叶繁茂,完全看不出来是有人路过的样子,反观其中的一条,倒是密密麻麻的脚印和车马印。
萧钰当机立断就选了那条满是车马印的路,二人往山里头去了。
这是一条上山的路,刚开始还好走些,越走到后头就越难走了,萧钰和听松两个人满身的汗,可也顾不得休息,终于在正午时分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上往下看,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丛林,完全看不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公子,我们现在是下山还是怎么办?”
萧钰看了看,满目的绿,一眼望不到其他的东西,他摇摇头:“先不急,这山下全部都是树,即便是下去了,想要找到洪山村也难,不如就在山头上多看看,这里视野好一些。”
两个人就顺着山头边走边往下看。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两个人浑身已经湿漉漉的,茂密的荆棘刺跟小刀一样,身上的衣裳都被荆棘给划拉破了,露出丝丝血迹。不过两个人谁都没多说话,不停地走,不停地驻足,观察山下的动静。
直到两个人将这四面山快走了半圈,他们还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忽然就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响声,伴随着响声,山都晃了晃。
萧钰当下就道:“有人在炸山……”
两个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而去,往山下走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果然发现了猫腻。
从山上看,这些山都被茂密的树木给遮挡起来了,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下了山,在茂密的树林里头穿梭,就能发现有不同的地方了。
山上有很多的树,枝繁叶茂的大树茂密的叶子能将上头的天给遮挡的严严实实,从山上看不出异样,但是走进了树丛里,就能看到,里头被砍了不少的树。
听松看了几棵木桩:“老爷,都是新鲜的桩子,刚砍没多久的。”
萧钰突然伸出食指,比划了个“嘘”的动作,二人默不作声,隐藏在一丛茂密的灌木丛后头,就看到一个人的“呦呵”声,“走快点,走快点!”
然后就是马鞭抽打的声音,马儿喷了个响鼻,被打的吃痛,走快了些,踩着厚厚的落叶,一脚深一脚浅地往二人藏身的地方而来。
紧接着而来的,还有人的说话声:“这什么鬼天气啊?才四月份,怎么就这么热。”
“能不热吗,这树这么厚,一点风都没有,而且咱们一天要赶多少趟啊,活计多的能让人累死。”
第三个声音说道:“咱们这算好的了,还只是赶赶马车,想想山洞里头的那些耗子吧。生死有命,咱们在外头做事,可不比他们安全多了。”
“什么东西你也敢拿来跟咱们比,那些就是一群耗子,一些老不死的,残废,他们要是不在这儿,能有饭吃?”
“好啦好啦,都别磨嘴皮子了,咱们拉完这一车就能歇息了,赶快点吧,早点拉完,咱们还能去喝点花酒呢!”
“对对对,晚上咱们哥几个解解闷去。”
“看到没,一说有姑娘,你这人劲儿就来了。”
“男人不好色算什么男人嘛!”
三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在密林里头响了好久,直到马车走远了,萧钰和听松二人这才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刚才那三个人的声音,信息量太大,萧钰看着马车走远的方向沉思,转而将视线看向了脚边的车轴印。
车子上装了好几个大箩筐,马车的车轱辘很深,说明筐子里头装了很重的东西,而这一路上洒出来的泥土……
“难道筐子里头装的是泥巴?”听松也跟着萧钰的模样撵了一点泥土,好奇地问道,“他们运土做什么?真是因为这里的土肥沃?可是……”
没听说过跑到山沟沟里头来运土的,除非这土能种出金子。
再说了,就算这土好的不能再好了,那炸山做什么?难道这山里头还有泥巴不成?
萧钰摇头:“泥土是幌子,他们的箩筐里头应该还装了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什么东西?”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只要找到了他们刚才口里说的那些耗子,应该就能知道了。”萧钰眯着眼睛看着下山的方向。
这条铺满落叶的山路,也许是经常被人和马车走,已经碾压成了一条路,萧钰指着那条路道:“咱们顺着这条路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小心一点,不要打草惊蛇。”
二人顺着这条被人为走出来的小径,路上厚厚的腐叶堆满了路,有些早已经被人踩的糜烂,由于这里叶片过于茂盛,空气不流通,外头的太阳又照不进来,鼻尖充斥着一股叶片腐烂的味道,以及泥土散发出来的腐烂气味。
四面环山的洪山村,里头住的都是姓洪的,不过他们不能算是澧县人,因为这个村子刚建十年的时间,村民也都是从外地逃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