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区定回了城门之后,看到前头连血都没有看到,急了,喊了这么多人来,不是来你推我我推你的,是要来杀人。
“魏大人这么多年为你们呕心沥血,兢兢业业,难道你们都不想替他报仇吗?大人被这刺客刺伤,伤的有多严重,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大人对你们这么好,待你们如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你们还不动手吗?”
杀父仇人?
萧钰这时站了出来冷笑道:“区师爷,好歹你也是读过书的人,难道不知道说这话是谋逆嘛!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你刚才说,魏大人是他们的父亲,天下的老百姓都是今上的子民,何来是一个小小的知县的子民,怎么,难道魏大人在这一方澧县,是澧县的土皇帝不成?”
区定被噎,他没想到萧钰竟然会揪出他话里头的错字。
可是说都说了,“那又怎样,魏大人在澧县这么多年勤政有为,爱民如子,说整个澧县都是他的子民又有何错?”
“他食君俸禄、为君办事,勤政有为爱民如子是我大越官员最基本的修养和品德,到了你的嘴里,倒成了绑架老百姓的措辞。他们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可你们却让他们过来当你们的人肉盾牌,若是我们的人想要杀他们,无异于跟杀鸡一般,又何必在这里与你们耗费时间。”
刚才被苏开救出来的那些老百姓此刻也喊道:“是啊,他们武功很厉害,想要杀我们易如反掌,可是他们却连手里头的剑都不拔,他们不想伤害你们啊!”
“不想伤害我们就能伤害我们的魏大人嘛?魏大人那么好的一个人,被你们刺伤,如今身体孱弱还要想着剿灭九天寨的土匪,那群土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若不是魏大人压制他们,咱们早就已经被那群可恶的土匪给杀了。”
“魏大人一心为澧县的老百姓,他就有错吗?他还不是为了让我们过得更好吗?这么多年来,以前的澧县是个什么样子的,你们又不是不是知道,只有魏大人来了,他才把我们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对待,要不是他,我们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嘛!”
“这群土匪当年杀了人家满门,抢了别人的金银财宝,还一把火全部烧光了毁尸灭迹,这样的人要是进了咱们澧县县城,咱们还有命活吗?”
“杀光土匪,护我家园!”
“杀光土匪,为魏大人报仇!”群起激愤。
那群人杀红了眼似得看着萧钰,萧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郭淮听了这话坐不住了。
娘的,哪怕郭淮身上受了不知道有多少条伤,他气的骂了一句娘,从马车里头冲了出来,土匪头子就是土匪头子,那嚎一嗓子,竟然将在场的老百姓给镇住了。
“放你们娘的狗屁!”郭淮大骂道:“老子灭了谁的门?老子放了哪把火?老子拿了谁的东西了?这么多年,老子跟我的这帮兄弟解释过多少回,我们没杀过人,没放过火,没偷过东西,可谁信啊!我们被那个魏狗贼弄的不人不鬼,连个伸冤的地方都地方说,他一口咬定了我们是杀人凶手,有证据吗?还是你们谁看见我们杀了人了!”
郭淮气得破口大骂,这么多年,兄弟一个个死的死,没的没,最后就剩下这么几个人,可他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还被人污蔑是他们杀了人:“要是魏悯益真的有你们说的这样正直,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我们这群人杀了人?我们在山上讨生活,何时又做过土匪做的事情了!偷了你们的还是抢了你们的!”
没人说话,确实,九天寨的人真的没有抢他们的吃的。
“好端端地人不做,偏偏要做土匪,你们要不是土匪,你们干嘛还待在山上占山为王?魏大人剿灭你们就是应该的,你们今天不杀人不放火,说不定明天就杀人放火了。”
人太多了,也不知道那声音是从谁说的,只能大概分辨出一个方向,郭淮气了个半死:“那姓魏的狗东西愣是一口咬定了我们是土匪,我们要是下山就要全大越张贴我们的画像,他逼的我们走投无路,我们还怎么当人?怎么,下山来被人活捉吗?跟在老子身边几十个兄弟,如今就剩下我们六个人,那些人去哪里了?不都是被你们口里的魏大人给杀的,你们说我们杀人不眨眼,那群狗贼杀我们兄弟的时候,他们眨眼了吗?”
郭淮真的是快要气疯了,魏悯益就说他们是土匪,土匪你妈的:“你们这群人,眼睛是瞎了,那魏悯益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枉你们还说他仁义,他做的那些破事,砍一百次脑袋都不够。”
郭淮骂的利索,说魏悯益是个人渣。
“我不准你污蔑魏大人。”这时有个老百姓站了出来,振臂高呼:“魏大人为了咱们澧县,九年不曾升迁,他这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们造福澧县的老百姓啊。如果我们还不相信魏大人的为人,魏大人他该有多心寒啊!”
“就是,魏大人是咱们的父母官,我们不相信我们的父母官,反倒相信一个土匪,乡亲们,魏大人替我们做了多少,你们还记得吗?”
“乡亲们,他污蔑咱们的魏大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刚开始替魏悯益说好话的那个老百姓振臂呼吁,其他的老百姓原本都打的累了,而且,他们也不是傻子,都觉得很奇怪。
那群跟他们打架的人连剑都不拔,而且打在他们身上的拳头也都软绵绵的,压根就不像是要